“啪!”阿杰点燃了打火机,点亮了面前红色的蜡烛,微弱的火光噼噼啪啪的响着。他长舒了一口气:“真倒霉!在这荒郊野岭迷了路,幸亏还有家旅馆,不然真不知在哪儿过夜。”阿杰掏出烟,拿了一根,借烛火点着了。刚吸了一口,烛火闪烁了几下,灭了。“真该死!这蜡烛放了多久了?都返潮了还拿出来用!”阿杰气得直跺脚,看了看窗外,又自语道:“真是好久没回老家了,要不是母亲病重,也不...
“啪!”阿杰点燃了打火机,点亮了面前红色的蜡烛,微弱的火光噼噼啪啪的响着。
他长舒了一口气:“真倒霉!在这荒郊野岭迷了路,幸亏还有家旅馆,不然真不知在哪儿过夜。”阿杰掏出烟,拿了一根,借烛火点着了。刚吸了一口,烛火闪烁了几下,灭了。
“真该死!这蜡烛放了多久了?都返潮了还拿出来用!”阿杰气得直跺脚,看了看窗外,又自语道:“真是好久没回老家了,要不是母亲病重,也不用急着赶回去。”
借着微弱的月光,阿杰环顾了一下房间:“这破旅馆,偏偏今夜停电!”一边想着,一边躺在了床上:“先将就一晚,明早天一亮就接着赶路。“
因为赶着回老家,一路上舟车劳顿,没过多久,阿杰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在半梦半醒的时候,阿杰觉得有人悄悄的打开门,进了房间,蹑手蹑脚的走到床边。
接着,划了根火柴,点燃了蜡烛。
阿杰突然醒了过来,大喊道:“谁!”可黑漆漆的房间里静悄悄的,除了他自己,一个人也没有,蜡烛也没有被点燃。
阿杰愣了一会儿,看看四周没动静。以为做了个怪梦,就翻了个身,睡着了。
可没过多久,阿杰又被开门声惊醒了。他想要起身,看进来的是谁,但是无论怎样用力,都不能动弹一下,一边挣扎一边觉得有人在一步步靠近自己。
只觉得那个人慢慢走到床前,划了一根火柴,再次点燃了蜡烛,又把蜡烛放到了地上。然后慢慢转过身,脸朝向阿杰。
阿杰听到自己的心脏剧烈的跳着,可是用尽全身力气也挣扎不开,丝毫不能动。床头的这位不速之客,慢慢靠过来,伸手抓住了阿杰的脚。
“啊!”阿杰惊恐的尖叫了一声,发现自己又能动了,连忙从床上跳起来。发现床边的人不见了,地上被点燃的蜡烛,微弱的火苗一点一点变小,慢慢熄灭了,屋子又陷入了黑暗。
阿杰慌忙的拿起自己的旅行包,夺门而逃,他现在唯一的想法是赶快离开这鬼地方。
穿过走廊,下了楼梯,直奔大堂。阿杰从来没这么迅速过,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大喊:“有人吗?我要退房!快来人啊!”可是没有一个人回应,大堂里静的出奇,只看到柜台后面有烛火闪烁。
阿杰绕到柜台后面,看到地上放着一根蜡烛,烛火微弱的闪着诡异的光。阿杰觉得不对劲,但就是说不出哪里奇怪。蜡烛的火苗抽搐着,像一个已死的灵魂在不断地跳动,用这样的烛火照亮眼前的黑暗,还不如漆黑一片来的安心。
阿杰决定立刻离开,绝不要在这充满鬼气的旅馆再逗留片刻。正要走出大门,一摸裤袋,“该死!我的车钥匙呢?”阿杰不禁骂出声来:“是掉在哪里了?”迫不得已的阿杰,只好又回到了大堂。
大堂里一片漆黑,看来柜台后的蜡烛熄灭了。阿杰点亮了打火机,来到柜台附近,可是到处都没找到车钥匙。“可能是落在房间了!”阿杰只好再次走向楼梯。
阿杰一步步走上楼梯,在转角处又看到地上点着根蜡烛。他故意不去理会,可心里总是觉得毛毛的。平日里毫不起眼的一件用品,却让阿杰觉得心神不宁,仿佛透过蜡烛的火焰,能连接到另一个世界。
阿杰到了二楼,走向自己的房间。经过一间屋子时,发现客房的门虚掩着,微弱的光从屋子里透出来。因为好奇,阿杰从门缝向里看去。借烛光看到屋子里好像没有人,他慢慢推开门,一根血红的燃着奇怪的光的蜡烛,映入眼帘。
阿杰觉得心里说不出的感觉,立即退出屋子,向自己的房间跑去。跑到一半,突然停住脚步,呆在了那里。因为他看到一路过来,所有客房不是半开着门就是房门大开,可无一例外的都没有人,并且点着那该死的蜡烛。
阿杰觉得这诡异的旅馆里没有其他人,这该死的旅馆里,就他一个人。想到这,阿杰没法用走的了,飞跑着到了自己的房间。打开房门,喘着粗气的阿杰,稍微安心了一点,因为这屋子没有燃着蜡烛,还有他在床头找到了车钥匙。
就在阿杰觉得松了口气的时候,身后突然有了光亮。阿杰僵硬的转过身,发现地上的蜡烛被点燃了。他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借火光抬头向上看去。
他看到一个人吊在房梁上,双脚垂在蜡烛上方,脚筋被割断,顺着脚尖,鲜血一滴一滴掉了下来,正好落在蜡烛的火焰上,噼噼啪啪的响着,蜡烛的火苗跳动着,像死去的灵魂。
闪烁的火苗,一点一点变得微弱,这微弱的光亮照到了被吊起来的人脸上,阿杰认出了这个人,他就是给阿杰办理入住的老板。刚刚看清他的脸,噗!蜡烛灭了。
阿杰顾不上再拿他的旅行包,惊恐的喊叫着,拼命往外跑。沿路的烛火燃烧着,抽搐着,诡异的跳动着。阿杰咆哮着,冲出了旅馆的大门。
找到自己的车,阿杰打开车门,发动汽车,疯也似的向前开去。
刚出路口,阿杰突然觉得这地方好熟,他想起了回老家的路。猛踩一脚油门,向家的方向奔去。
来到村口,阿杰松了口气,终于得救了。
把车子停好,阿杰向家里走去。穿过一条条小路,经过一户户人家,阿杰又回到了阔别已久的家乡,仍记得小时候与玩伴们玩耍的地方,童年时期的生活虽不富裕,可是却很快乐。想到这,阿杰觉得心里暖暖的,全然忘了刚才的惊心动魄。
前面就是家了,阿杰想到母亲还病重,加快脚步,走进院门。
“妈!我回来了!”阿杰快哭出来了“妈!你咋样啊?”
喊了半天,没人回答。阿杰紧走几步,上前敲门:“妈!我回来了,快给我开门啊!”还是没人开门,阿杰急了,又用力敲了几下。
漆黑的夜,风吹起几片落叶,飘到天空中,一轮冷月照着阿杰,拖出长长的影子,村子里寂静无声,连一声狗叫都听不到。阿杰想起母亲总是把钥匙藏在一块砖底下,他走到门边,抬起一块砖,找到了钥匙,打开了门。
阿杰走进屋子,看到母亲躺在床上,已经没有了生命迹象,从遗体的柔软程度看,应该没去世多久。
母亲脸上带着笑容,很安详。旁边点着一根蜡烛,柔和的光照亮了阿杰的眼睛,眼睛里闪出泪花。
烛光安静的跳动着,平静的燃烧着,就像安宁的灵魂一样,像母亲安详的笑。
阿杰坐在母亲床前,低着头一动也不动,蜡烛闪烁了几下,阿杰抬头看向蜡烛,蜡烛燃尽了最后一点,慢慢熄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