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村,北方地区一个小小的行政村。就像广袤无垠的大地上遍布的那许许多多的村落一样,是一个平凡的不能再平凡,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农村村寨。那里的村民勤劳质朴,憨厚朴实,一年又一年地,靠着自己辛勤的汗水,用那粗糙的双手去挣取着食物,维持着家人的生计。他们的生活虽然简陋不堪,但是他们的心地却是善良温驯的。在他们看来,这世间的所有人也应该会是和他们一样,纯良友善。但是,...
胡村,北方地区一个小小的行政村。就像广袤无垠的大地上遍布的那许许多多的村落一样,是一个平凡的不能再平凡,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农村村寨。
那里的村民勤劳质朴,憨厚朴实,一年又一年地,靠着自己辛勤的汗水,用那粗糙的双手去挣取着食物,维持着家人的生计。
他们的生活虽然简陋不堪,但是他们的心地却是善良温驯的。在他们看来,这世间的所有人也应该会是和他们一样,纯良友善。
但是,他们并不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有些人的人心早就已经变质了。变得就如同宇宙中那些黑色的漩涡一般,深不见底。
如果你在不经意间站在了那由人心幻化而成的漩涡边时,你要当心了。因为此时的你,只要稍微有一点儿不留神,立刻就会被那黑色漩涡中所散发的强大吸力给卷进去,跌入那永无边际的,阴冷湿寒的地狱中去……
天刚蒙蒙亮,村民胡尚就踩着人力三轮车出了家门。由于头天夜里才下过一场雨,所以乡间那条由碎石和泥土混杂而成的道路此时就显得格外泥泞不堪。
胡尚,这个有着一张黝黑脸膛的质朴中年男人,此时正费力地蹬着脚下那辆破旧的三轮车往离家十几里外的服装批发市场赶去。他要尽早些赶到那里,这样就能批发到既便宜质量又好的衣服,拿回来才能到镇上的集市里卖上个好价钱。
常年的劳累和奔波让他的身形变得孱弱瘦削,好几次他脚下一打滑,三轮车差点就翻到路边的沟里。胡尚咬着牙,睁大眼睛仔细地看着路面,小心翼翼地绕过路上那一个个积满泥水的土坑。他可不敢再有一丁点儿大意,要知道全家人的吃喝都指望着他和他身下的那辆破三轮车呢!
胡尚的家中,除了妻儿以外还有一个八十多岁的老母亲。妻子在儿子出生后身体就日渐虚弱了下来,不能干重活,平时只能在家里烧烧饭,忙点家务。一家人的负担全压在了胡尚的身上,日子过得艰难而沉重。但是胡尚并没因此而埋怨过上天的不公,他每天任劳任怨地辛勤忙碌着,用他那双布满老茧的双手挣下了一分又一分的钱。他在心里坚定地认为,只要通过自己坚持不懈的勤劳努力,这日子总是会有盼头的!
上天似乎是知道了胡尚的心声,又怜悯于他的辛劳,这天竟将一个振奋人心的好消息传到了胡村。
胡村,这个不起眼的小村落上的土地,竟然被开发商给买了去,开发商承诺会补偿村民们必要的拆迁款并建设安置楼房给他们居住。这让世代居住在此的村民们感到无比的兴奋,因为他们即将要像城里人一样住进高楼大厦里去了。
开发商没有食言,胡村村民的安置楼很快就如约建成了,村民们喜笑颜开地搬了进去。每一户村民家都分到了两套安置房,胡尚家也不例外。在一栋高达十四层的安居大厦里他分到了两套楼上楼下的房子,一套是七零二室,一套是六零八室。
胡尚大哥家分的两套房子位于胡尚家对面的那个高楼,住宅面积宽裕了之后,胡尚的哥哥就把老母亲接到自己家去住了,胡尚一家三口就只住在了七零二室,将六零八室空了出来。
不久后,胡尚看见小区里很多人都把自家空闲的房子给出租了,这样既不浪费资源,还能获得一些外来收入。于是他也效仿别人,在底楼楼洞内张贴了几张出租简章。很快,就有人按照简章上胡尚留下的联系方式找了过来。
那天胡尚正在集市上卖衣服,一个中年妇女站在摊位前拿着一条灰色加绒打底裤口沫腾飞地和胡尚还着价。这时胡尚的手机响了起来,那是一个陌生的号码。胡尚顾不上和那个中年妇女继续砍价,慌忙按下了他那老款诺基亚手机上已被磨白了的接听键。
“喂,哪位?哦,你要租房子啊!好,我现在就回去,你等我一会!”胡尚挂断了电话,胡乱地将那条打底裤卖给了那个中年女人,然后赶紧收拾好摊位上的衣物,骑上三轮车就往家的方向赶去。
刚骑到自家楼下,胡尚就发现有一男一女两个人已经等候在那里,那两个人的年龄都在六十来岁上下。男的眉毛粗黑,眼神深邃,身上带着一股凌厉的气势。女的虽然年纪大了,但仍描眉画眼,嘴唇涂地鲜红,浑身充斥着一种不协调的怪异感。
胡尚赶紧下车迎了上去,交谈中得知正是这两人要租房。这两个老者是一对夫妻,来自J市,准备在这边干点小买卖,那天无意中看到胡尚的出租启示,所以就按着上面留下的电话打了过来。
一番商定后,胡尚以一年一万八千元租金的价格将自家六楼的那套房子租给了那对老夫妻。
第二天一早,那对老夫妻就敲响了胡尚家的房门,他们对胡尚说现在就要搬进六楼。胡尚发现那两人的身后还跟着三个人,一对青年男女和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子。
胡尚把六楼那套房子的钥匙给了他们,几个人很快就搬了进去,因为他们随身就带了几个不大的黄色帆布包。
当胡尚开口向他们索要房租时,那个老头竟流着眼泪央求胡尚,房子的租金能不能先缓一下,等下个月再交。原来他们一家前几天刚下火车时竟然被人将钱包偷了去,幸亏身上还剩了些零钱维持到现在,要不然连吃饭都成了问题。
胡尚露出一丝为难的表情,他告诉那个老头别人家租房子租金都是一下交齐的,而且自己给他们的租金价格已经是最低的了。老头一听马上向胡尚表态,等过几天亲戚把钱汇来后自己一定立刻交齐房租。
事已至此,胡尚也不好再说什么了,点头同意了老头的话。临走时,他看到他们家的那个孩子站在角落里浑身发抖,忙问是怎么回事。老头告诉他,那是饿的。胡尚有些于心不忍,从口袋里掏出了几百块钱递给了老头,让他们先拿去用着。老头慌忙称谢,可他的眼睛里却闪过了一道戾光。然而此时的胡尚并未有丝毫察觉,生性淳良的他哪里知道此时的他已将一群虎狼引入了自家的房门……
转眼一个多星期过去了,六楼的那户租客并没有按照他们先前所说的那样,把房租交掉。胡尚下楼催过两次,但是那家人总称自家亲戚的钱还没汇来,让胡尚再担待几天。 胡尚平日里还要忙着在集市上做服装生意,哪能天天上门来讨要租金,很快他就把这件事给抛之脑后了。
就这样,又过了两个多月,那户人家始终没有把租金交上。这天晚上八点左右,在外面做了一天生意的胡尚带着满身的疲惫回到了家里。妻子见他回来,赶紧去厨房把饭菜热好端上。就在胡尚埋头吃饭的时候,胡尚的妻子突然提及了六楼房租的事情。胡尚这才想起这件事来,他让妻子现在下楼去催一下。
胡妻很快就来到了楼下的六零八室,敲了几下门后,门开了。胡妻进去后看见屋内那一家五口都在,于是就开门见山的索要起房租来。但是那家人仍旧是摆出一副无赖的模样,说现在没钱,等啥时有钱了再说。
胡妻看着屋内这家人那一副副丑陋不堪的无赖嘴脸,气的浑身发抖。她厉声告诉他们如果明天再不把钱给了,就赶紧搬走。说完,她扭身就要开门离去。
在胡妻转身的那一刹那,屋内那个老头的眼中突然闪过一抹凶狰狞的光芒。只见他朝自己的儿子使了个眼色,两人同时发力,一起朝胡妻扑了过去,一把就将她压在了身下。胡妻拼命挣扎着,嘴中大喊道:“放开,快放开我!你,你们要干什么……”她的话还没说完,老头伸手就捂住了她的嘴,一旁站着的那个老太婆顺手给他们递上了一卷封箱胶带。
就见那父子二人迅速将胡妻的手脚用胶带全部捆住,然后又缠满了她的身体,最后把她的头也一圈一圈地缠上了胶带。很快,胡妻就被胶带缠成了一个木乃伊的形状,屋内的几个凶徒见状后不禁得意地哈哈大笑起来。可怜的胡妻开始还能断断续续地小声呜咽着,但是没过多久她的口眼鼻里就渐渐渗出了鲜血,身体痉挛了几下后便再无声息了……
胡尚吃完饭,正收拾着碗筷,突然发觉妻子怎么去了这么久还没回来,于是就让在一旁正写作业的上小学三年级的儿子去楼下喊一下胡妻,让她赶紧回来。
孩子应声而去,很快他就敲响了楼下六零八室的门,“咚,咚,咚”敲门声响了起来,然而他并不知道自己敲响的是生命的丧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