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曾祖父有四个儿子,我爷爷是老四,二爷自然是老二了。现在,虽然他们早已不在人世了,但是我还清晰的记得:大爷活了八十多岁寿终正寝,三爷和我爷爷都是因病去世的,唯独二爷的死让我至今仍然觉得很蹊跷。二十多年前初夏的一天,吃过早饭,我闲来无事就想去村西头爷爷家里玩耍,二爷家也在西头。于是,我便像个欢快的麻雀一样蹦蹦跳跳的走出家门。正当我快要走到爷爷家所在的那条街道...
我的曾祖父有四个儿子,我爷爷是老四,二爷自然是老二了。现在,虽然他们早已不在人世了,但是我还清晰的记得:大爷活了八十多岁寿终正寝,三爷和我爷爷都是因病去世的,唯独二爷的死让我至今仍然觉得很蹊跷。
二十多年前初夏的一天,吃过早饭,我闲来无事就想去村西头爷爷家里玩耍,二爷家也在西头。于是,我便像个欢快的麻雀一样蹦蹦跳跳的走出家门。
正当我快要走到爷爷家所在的那条街道时,却看见八十二岁的二爷正弯着腰,拄着拐杖步履蹒跚地迎面向我走来,我立刻礼貌的叫道:“二爷”。二爷听到我的叫声后走近一看,微笑道:“哦,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小艳呀。麦子马上就要熟了,二爷收麦后的日子不长喽!”
我听后诧异的说道:“二爷,您的身体一向硬朗,您快别胡想了。”谁知二爷却意味深长的笑道:“呵呵,傻孩子,人的命天注定呀!今天的日头太大了,照的人怪刺眼的。我走了啊。”说完后,二爷便把他的左手搭在额头上遮挡住强光,然后就继续向前走去,我也继续朝着爷爷家走去。我边走边想:二爷今天是怎么啦,他咋知道自己的日子不长了?!
有事便长,无事便短,时间很快就到了三夏大忙时节。岂料,就在麦子刚收完后的一天,村里突然传来一条爆炸性新闻:阿根他爸从村北的土崖上掉下来摔死了!听到这个噩耗,我顿时吓了一大跳,因为二爷的大儿子就叫阿根。我不由得想起二爷说过的话:二爷收麦后的日子不长喽!难道人真的可以预知自己的死期吗?
当我急忙赶到二爷家里时,他老人家已经被村人入殓装棺了。他三个女儿哭的死去活来的,两个儿子也想不到父亲会是这种死法。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我直接懵圈了,然后眼泪就掉了下来。
听村里的老人们讲,二爷是个非常聪明能干的人,他在民国时当过甲长,解放后也当过村长。他虽然识字不多,但是却能准确预知哪年干旱少雨,哪年风调雨顺。他说今年种什么庄稼能丰收,到时候果然就能丰收。因此,村民们每年种地都要先看他种什么,然后就照样种什么,最后都能取得好收成。
二爷以前还领过工,他经常带领着村民们外出务工。二爷非常具有领导才能,无论村里和家里的大小事情,他都能够安排的井井有条,妥妥贴帖。没想到,二爷这么有本事的人,最后竟然落得如此下场!
二爷下葬以后,我才听村里知情的人说,阿根他爸平时吃完早饭总是拄着拐杖在村里闲逛。他死的那天,居然一返常态的拄着拐杖上了村北的原上去闲逛,结果就鬼使神差的走到土崖边掉下去摔死了,但是尸体上却没有一点外伤,只是浑身是土而已。他死得太古怪了,可能是有迷魂鬼把他引诱到那里去的吧。到了吃中午饭的时候,家里人在村里找不到他的人影,就急忙上原下河的到处找他,最后终于在土崖底下找到了他,发现他已经去世多时了。
我听后也觉得不可思议,二爷生前可是个性格开朗,爱说爱笑的老好人,儿女们对他也不错,他绝对不会想不开跳崖自杀的。一时之间,二爷的死着实让村里人茶余饭后议论纷纷了好长时间。直到今天,村里也无人知道二爷真正的死因。
悲惨的一家人
十多年前,我村有一户人家,这家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年近花甲的李大婶,一个是她年仅九岁的孙子小柱。可是如今呢,他们家早已成了一片废墟。我每次路过他们家门口,看到那片倒塌的土墙时,总是不免要长长的叹息一声。
好奇的读者一定想知道,小柱和他奶奶到底去哪里了?还在不在人世呢?请大家不要着急,且听我慢慢道来:李大婶她家以前有六口人,包括她丈夫春生,还有他们的两个儿子,加上大儿媳妇(小柱的妈妈)和孙子小柱。
后来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家里就开始出事了。先是小柱的傻子二爸因癫痫病多次复发而死;几年后,李大婶的丈夫春生得了肝硬化也死了,而且临死的时候嘴巴里还发出几声像是毛驴似的无比凄厉的惨叫声,当时可把村里的许多人吓得半死!
附近村里有个懂阴阳的人说,春生这种临终表现,是他下辈子将要投胎做驴子的症兆啊。我听村里人说过,早些年村里来了一个算命先生,李大婶还让算命先生给她算命呢,谁知那人摇摇头只扔给她一句话:“你是一个自己给自己打伞的孤行人!”说完就走了。
春生在世时,据说他特别勤劳能干,每天都是手脚不停的干活。农闲的时候,两口子都去石川河里挖石头,再卖给拉石头的司机,还经常给拉石头的车辆装车挣现金。总之,他们两口子干活都是一把好手,李大婶更是巾帼不让须眉。据村里人回忆说:他们两口子只要听人说河里来了拉石头的车辆,哪怕是正在吃饭,也立马撂下饭碗,便一人扛着一把大锨火急火燎地跑去河里装车了。
春生这人最大的缺点就是喜欢多贪多占,这恐怕也是他死后堕入畜生道的重要原因。他家的宅院本来是和村里其他人家的一样,都是呈长方形的,但是呢,他没事的时候,却总爱挖后院的土崖,渐渐地越挖越大,最后竟然把自家的宅院挖成了前小后大的梯形。村里人都说这是棺材形,恐怕对他家人不利。
可说归说,各家过各家的日子,人家在自家后院挖土崖,任谁也管不着啊。挖土崖这事都不算什么,两口子还经常偷盗火车路上的废弃水泥枕木,弄回家后全都埋在后院里,使用时再挖出来。
据我观察,村里有好多户人家盖平房都用这种水泥枕木做挑檐、过梁啥的。那时候,村里偷盗水泥枕木的也不止于他们一家,但是压根就没有人追究这件事情。按道理说,这些都是国家财产啊!就算是火车路上废弃不用的东西,个人也不能偷盗回家的。只是民不告,官不究的,谁也不愿意没事找事,大家彼此心照不宣而已。
春生死后,又没过几年,没想到柱子的爸爸也得了肝硬化死去了,他妈妈只好改嫁到邻村去了。从此以后,李大婶就和孙子小柱相依为命的生活着。好在她还有一个女儿嫁给附近村子,自从老伴和两个儿子死后,女儿和孙子就成了她的全部精神支柱。
关于她这个女儿,按照村里人的说法,也是导致李大婶家最后家破人亡的重要原因。因为她女儿怀孕时总爱住在娘家,最后竟然把孩子生在娘家的炕上。按照民间的说法,这对于娘家来说是大凶之兆!
李大婶觉得自己好歹还有一个女儿,将来还指望靠她养老送终。有一次,女儿说家里要盖房子向她借钱,她立刻毫不犹豫的把他们两口子辛辛苦苦积攒下的二三万元,全部都援助给了女儿盖房子。
谁知苍天无眼,绳子偏从细处断。就在她女儿家里盖好房子后没多久,她的女儿偶感身体不适,跑到医院一检查,得知自己也得了肝硬化,不由得痛哭了起来。她回到家里后,感觉到自己已经没有活路了!与其慢慢地让疾病折磨而死,倒不如早点喝农药死了痛快。因此,她便喝了一瓶乐果了结了性命。女儿的死,更令可怜的李大婶精神上受到了巨大的打击,可以说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此后,李大婶总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就连走起路来也变得无精打采的。有一天,她闷闷不乐的来我家串门,但见她神情哀伤地对我婆婆说道:“阿霞呀,你是不知道啊!自从我女儿死了以后这些天里,我的耳边好像总能听到她一个劲的叫着妈妈呀妈妈,我做饭时她叫妈妈,我干活时她也叫妈妈,现在无论我干什么,她都在不停的叫着妈妈,我听着真是心如刀绞啊!你说我这是怎么啦?我该怎么办啊?!”
我婆婆听后,叹了一口气说道:“他婶子呀,你这是因为悲伤过度引起的幻听啊。人死不能复生,你一定要振作起来,小柱还要靠你养育成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