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家临近东北,在我们这一代凡是有治不好的病,像是一些疑难杂症或者突发性疾病,都说是欠着阴债,得请仙儿给看看到底欠着地府哪位神仙鬼怪的钱,还清了病才会好,这要是还不清就得用命抵。大学毕业后我选择回到老家发展,在大学中也交往了一个对象,打算近一二年把婚事办了,家里虽然是城市但是属于四线城市,小的还没有大城市中的县城大,不过这里空气环境好,没有雾霾,也没有太多...
我的老家临近东北,在我们这一代凡是有治不好的病,像是一些疑难杂症或者突发性疾病,都说是欠着阴债,得请仙儿给看看到底欠着地府哪位神仙鬼怪的钱,还清了病才会好,这要是还不清就得用命抵。
大学毕业后我选择回到老家发展,在大学中也交往了一个对象,打算近一二年把婚事办了,家里虽然是城市但是属于四线城市,小的还没有大城市中的县城大,不过这里空气环境好,没有雾霾,也没有太多的生活压力,路窄,圈子也小,很适合居住。虽然居住的是楼房,但我们家这房子的年头比我也小不了一两岁,自打我们一家人搬进来,房子就粉刷过两次,因为是顶楼,雨季的时候还会顶棚漏雨,把房顶洇着一块一块的,家里打算老房翻新一下,也好让对象来家看的时候有点面子。
新房装修容易,这老房子装修可就麻烦了,最难解决的是把现有的这些生活物件搬出去,还有我们这活生生的四口人(奶奶,父母和我)生活起居问题,我们几个合计着在附近找个房子先租上一个月,家里的东西也好有个地寄放,我们的平常生活也可以正常进行,最后找房子的这个重任就交给了我。
我在租房的网站上足足搜了一天,反复对比价格,居住环境,重点是距离我家较近,来回装修的跑着也方便,最后锁定了我们家旱河对面的一个小区,那个小区以前我叔叔家在那居住过,后来买了大房子就搬出去了,也是属于老小区,还是二楼,我们来回搬东西也方便。我试着给房东打了一个电话,说实在的只租一个月很多房东都不爱租,太麻烦折腾了。电话打过去我说明了自己的想法没想到房东爽快的同意了,她说房子的钥匙就在楼下肉饼摊那里,自己先看看房子,合适的话就再联系她交钱。
我们高高兴兴的一家人去看房,拿到钥匙后,打开门,门是两层的一层木门,一层防盗,屋里光线很好,两室的,老房子没有客厅,卫生间厨房齐全,还有个小阳台,大屋里面有两张床,小屋一张,正好够我们四口人居住。只是大门正对着一面大镜子,有点渗人,这镜子有一米多高,一床之宽,可能也是年头久了,感觉人都被这面镜子照的有些扭曲了。不过总体还算满意,毕竟我们只是暂住又不是久居,房子的价格与位置我们全家很满意,就打电话给房东打算交钱订房了。
虽然钱不多,但还是小心使得万年船的好,我们就详细问了房东的情况,房东说自己是公务员,就在附近上班,这房子是她爸爸的,她爸爸现在北京住院由她大姐照顾,一时半会儿也出不了院暂且就把房子先租出去,公务员说的话总是能让人更加的信服,我们交了钱顺利的搬了进来。虽然一大家子在一起住,但是每当夜晚降临的时候我还是有一种莫名瘆得慌的感觉,睡觉的时候会点小夜灯,总感觉屋子里还有其它的陌生人也与我们一起生活。
这天我们早起吃完饭都早早的出去了,我爸去我们正在装修的老楼干活了,我和我妈去建材市场看建筑材料了,突然电话响起了是我爸打过来的,声音很沉重说我奶在医院让我们赶紧过来。早晨走的时候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病倒了。我们焦急的赶到医院,奶奶已经一只眼睛几乎失明了,医生说幸亏送来的早,否则这病要是上了脑子就完了,我也不懂医生的一些专业术语,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不管怎么样,我奶的一只眼睛算是治不好了。
回到家后奶奶忧心忡忡,毕竟岁数大的对于死亡都比较恐惧,而且这病来的也太玄乎了点,老人又爱迷信,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租着这间房子打开阳台上的窗子正对着火车道,这段火车道可不是出过一起两起的事故,而是每年都会撞死个人,悬的很,虽然现在老城改建,火车不从这里经过了,但是车道还在,没有完全被拆除。
就这样日子慢慢过去,我奶也逐渐适应了一个视力正常的生活,房子也快装修好了,我们也快搬回去了。
这天我奶从楼下遛弯回来跟我们说,她碰到一个卖葱的老太太,说是自己身上附着东西,可以给人看病看事,还给我奶留了一张纸条上面有她的地址和电话,到了附近给她打电话,她出来接我奶。我父母是很反对的,因为他们是无神论者,总觉得这种东西是骗人的,不同意我奶去。我倒是一个很开明的人,寻思这事无非是解决老人心里的一个念想,我说我陪我奶去,也是想顺便满足下自己的好奇心,长这么大没见过啊。
第二天上午我们就如约而至,这天天气雾蒙蒙的给我们增添了许多神秘的感觉,我们所在的城市很小,这么小的城市里做了将近40多分钟的车,已经完全出了市区了。那个会看仙儿的老太太知道我们要来已经在口外等着我们了,下了车不远处我们就看到了她,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一个老太太,真看不出她会有什么神通。她住在离着不远的一个小房子里面,说是房子其实是被废弃掉的,破破烂烂的,窗户都是用塑料布围住的,外面有个自己搭的简易厕所,我怀疑这个老太太肯定在别的地方有房子,怕被突击检查,才把香堂设在这么个隐蔽的地方,四周都是黄土矮坡,没人带着过来自己还真找不到。
我奶的大致情况昨天见面的时候她就了解了,让我们坐下随后拿出一个很旧的本子和一根笔,说一会会让我记录仙家的要求,我这时有点紧张,话不多说开始了。
老太太起身给自己供着的仙位上了香,自己也点了根烟吞云吐雾起来,慢慢的身体跟着抽搐了,我奶问您请的这是什么仙儿,老太太回答是胡老爷,老太太说胡老爷爱抽烟不爱喝酒,跟我们闲谈着这老太太说话的样子就变了,不像她了嘴撅了起来,声音也变了有些中性,样子更像一直狐狸了,这时似乎起风了,我抬头看上面的窗子被包的塑料布也被吹了起来,我这会更加的紧张了。
这个老太太不知道是真被狐狸附体了还是在模范,真的挺像,跟我奶有搭无搭的开始聊了起来,说了一些我奶过去的事情,一半我奶说确实这样,一半又没有说准。老太太说我死去的爷爷经常会回家看看,说我奶也能感觉的到,这点完全被我奶否定了。从以往我奶口中我也能得知,我奶不喜欢我爷爷,甚至还有些厌烦。
老太太开始给我奶看病了,先是用手揉我奶的腿,问我奶感觉腿是不是热了起来,我奶说是热了,随后又起来走了几步感觉腿也不太疼了。老太太又开始给我奶奶治眼睛,在一个火盆里抓了一把灰掺进水里,自己把水含在嘴里朝着我奶奶那只失明的眼睛喷过去,只见那神水不能完全被眼睛吸收,顺着我奶的脸留到了嘴边,我看着真有些反胃。
大概喷了两次,老太太又随便找了个药瓶抓了点盆里的灰掺了些水交给了我们,说回家后每天往眼睛里上两次。然后老太太把目光转向了我这里,说我现在要开始记录了,把她说的都要记录下来,我全神贯注的听着,主要内容是一些阴间的官职和欠了他们多少钱,印象最深的是地府娘娘3000个元宝。我把这些一一记录好,老太太说这些元宝纸钱准备好后晚上找地烧了就行了,然后示意我奶给她一些辛苦费,我奶拿了50块钱给她压在了香堂前,我跟我奶便出来了。一路上我们没有过多交谈,各想各的事,我坐在车上回想每个细节我们是不是被忽悠了,虽然这么怀疑但是我们回去后还是照做了,烧了纸单上要求的元宝和纸钱。
直到现在我奶的眼睛依旧没有得到治愈,但是她说比之前好些,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上的原因。至于我们租的那间房子,我怀疑那个老头没在北京住院,或许在我们租房前就死了,不过想太多也没有用,哪块地方还没死过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