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彻亮着,吕司贤像往常一样,从保安亭走过小区的过道。小区里孩子的嬉闹声,老人的闲谈声,人造水池里管道输水的哗啦啦的声音,从不远的地方传来,有些模糊了,感觉不能被听清楚。而一切都一如往常,这是一个普通安逸的艳阳天,吕司贤却又感觉到了一丝异样。她突然停下脚步,猛的回了头,一辆看起来用了很久的自行车无声无息地擦着她驶了过去,吕司贤心下一惊,暗暗埋怨骑车的人,知道...
天还彻亮着,吕司贤像往常一样,从保安亭走过小区的过道。小区里孩子的嬉闹声,老人的闲谈声,人造水池里管道输水的哗啦啦的声音,从不远的地方传来,有些模糊了,感觉不能被听清楚。而一切都一如往常,这是一个普通安逸的艳阳天,吕司贤却又感觉到了一丝异样。她突然停下脚步,猛的回了头,一辆看起来用了很久的自行车无声无息地擦着她驶了过去,吕司贤心下一惊,暗暗埋怨骑车的人,知道前面有人还不按铃,一点声音都不出,真是莫名其妙。她长呼了一口气来平复心情转过头来又继续向自家单元楼走去,这天可真热啊,又热又安静,静的有一点怪异。
“嘀嘀”,吕司贤用门卡开了单元门,回头看了看没有人要进门,便重重带上了门,往里走了两步,在转角处按下了电梯的按钮。一直到现在吕司贤总觉得心里堵堵的,感觉不太舒服,也许是天气太热了吧,她又想到门外的阳光和焦干的地面,这是解释现在心里莫名其妙的情绪的最合理的理由了。电梯门徐徐打开了,里面却站了个人。吕司贤迈开的脚步复又缩了回去,她皱了皱眉头,刚刚电梯停在第几层了?她好像没有注意。电梯里有位身穿清洁工人衣服的阿姨正拿着一根拖把在清理,阿姨佝偻着腰,背对着门,看不清楚表情。吕司贤也懒得去催促,安安静静的站在门口。电梯门没有关上,清洁阿姨也未回过头,好像不曾发现外面有人在等候。吕司贤的视线跟着拖把的水痕来来去去的移动。突然就有些走神。
待到吕司贤回过神的时候,突然发现清洁的老阿姨已经拿着拖把走到她面前了,刚刚还在电梯间的人突然到了眼前,吕司贤吓得往后一退。老阿姨依旧佝偻着腰,她的反应好像有些慢了,她提着她那根拖把,也没有看吕司贤一眼也没有说一句话,就这么缓缓地走开了。吕司贤有些生气地看着老人走远,感觉心中的烦躁又多了一分,今天碰到的都是什么破事情!她觉得更加闷热了。电梯里的灯明晃晃的,有些刺眼,吕司贤顿了一顿便走进了电梯间。门又徐徐的合上了,拉出刺啦一声响。
坐上电梯的吕司贤在这小小的空间里四处看了看,无意识地开始回忆这一天,她感觉回到小区之后好像总有什么地方显得非常怪异,她甩了甩头,四周一点声音都没有,连电梯运作都声音好像都听不见。她又盯着地上的水渍细想了一下。水渍,水渍难道还能有什么问题吗?
水渍?那个扫地的阿姨,刚刚从她眼前走过的时候,拖把好像是干的?吕司贤心中猛的一惊,下意识退向了电梯的拐角,拐角的水渍已经快干了,她对地上没干的水渍多了一丝没来由的恐慌,仿佛那滩水能将她抓住带到什么未知的地方一般。
她感觉到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扫地的阿姨只拿了一根拖把,连水桶都没有,那么这地上的水又是从哪儿来的?吕司贤急促的呼吸起来,强迫自己不要去想,也许只是拖把一开始就是干的罢了,回忆继续向前,脑海中又是突的一闪,之前一直跟在她后面那辆无声无息的自行车呢?一辆看上去就破破烂烂的自行车,她暗自鄙夷,“什么破车!”复又想到,是啊,那种一看就十分破旧的车居然没有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一直跟在她身后?“车上的人又是谁?为什么我会只记得车的样子,车上真的有人吗?”吕司贤被自己吓得不轻。
她感觉自己汗如雨下,“我可是在电梯的拐角啊,为什么会这么热。”吕司贤突然发现居然没有一丝风从上方的风口吹下来!并且刚刚的电梯门一直保持打开的状态根本没有因为没人进就关上!这个状态一直保持到那个奇怪的老妇人打扫完毕,今天的小区又那么安静!明明有人的活动的声音,却在这么炎热的夏天听不见一丝蝉鸣!诡异的事情越积越多,吕司贤却无法停止思考。“还有,还有什么事情,为什么,为什么我已经想了那么久了!这该死的电梯还没有到五楼!”
“咚!”电梯门突然被敲了一下,沉闷的响声击入吕司贤的耳膜,她失声尖叫出来,蹲下身来不敢去看任何东西。这部一直到不了五楼的电梯,在行进的过程中,被人敲响了?
电梯门持续不断地被重击着,吕司贤抱紧自己的头感觉浑身上下的汗水都要流干了,她感觉自己要死在这里了,明亮的灯光并不能带给她一丝慰藉,她只觉得天崩地裂,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恐惧。
“你在里面不闷吗?”电梯外传来模糊不清的声音,吕司贤混沌的头脑忽而得到一丝清明,不闷吗?她都快要溺死在这沉闷恐惧的氛围里了,可她完全无法做出任何反应。她的脑海里来来回回重复这句话“你在里面不闷吗?”伴随着咚咚咚的敲门声,和今天一系列令她绝望的诡异事件,这句话的声音越飘越远。
“啊!”吕司贤突然惊坐,阳光明媚,透过蓝色的窗帘将暖黄的光映射在房间里,吕司贤大口喘着气,胸口的沉闷感一丝未减。对床的室友揉了揉眼睛,睡眼惺忪地问道:“你是不是又做噩梦了?叫你不要把被子盖那么紧。我刚刚下床去卫生间,看你整个人都在被子里,问你在里面闷不闷,你也不理我,我就把被子给你拉开了。”室友嘀咕了两句,没等吕司贤细想,就又躺下身子睡下了,一个美好安静的中午,惬意的午睡时间。吕司贤闻言一把掀开被子,突然感觉自己无比疲惫,同时又带有一丝庆幸,她躺回了床上,想着,真好,只是被子蒙过了头做的一个噩梦,真好。
“谢谢。”吕司贤对着室友轻声说到。
静谧的房间,昏黄的灯光。
女孩均匀地呼吸着,显然陷入了睡梦之中。
“她,是不是,又没能醒过来,医生?”
“我们都看到她刚刚努力挣扎了,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又陷入昏迷了。”医生叹了口气,对着周围的人解释到。
而吕司贤,此刻正在宿舍的床上午休着,心里感激着室友将她从一场诡谲的噩梦中唤醒。她也许永远不会知道,一切都一切只不过,是又一个梦境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