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学毕业之后的第一份工作,是在一家沈阳的公司做业务员,因为公司要开拓河北省的市场,于是我和其他几个同事被一起派到了河北省去开发市场。我们公司当时在石家庄正定租了一套民房,是上下三层的一栋小楼,一楼是办公室,也是我们办事处的会客室。二楼是一个会议室,平时没有人用,只有每个月末的时候我们业务人员回来开例会的时候会用一下。三楼则是宿舍,平时只有两个文员住,在月末...
我大学毕业之后的第一份工作,是在一家沈阳的公司做业务员,因为公司要开拓河北省的市场,于是我和其他几个同事被一起派到了河北省去开发市场。我们公司当时在石家庄正定租了一套民房,是上下三层的一栋小楼,一楼是办公室,也是我们办事处的会客室。二楼是一个会议室,平时没有人用,只有每个月末的时候我们业务人员回来开例会的时候会用一下。三楼则是宿舍,平时只有两个文员住,在月末的时候我们业务人员回来开会,也会住在这里。
当时公司为了节省空间,公司的一楼和三楼并没有卫生间,只有二楼会议室旁边留了一间,而且这个卫生间的面积还比较大,公司还安装了一个太阳能热水器,方便员工在这里洗澡。因为在装修的时候,一楼的卫生间被改成了存放宣传资料,而三楼的卫生间则被改成了储物间,因为两个文员长期的住在办事处,所以他们需要有些杂物存放在里面。
大概是十一月或者是十二月,因为已经过去好几年了,我也记的不是特别清晰,只是在那年冬天的一个月份。到了月末的时候,我们这些业务人员全都从全省各地回到了办事处开销售会议,一方面是统计各地市场的开发情况,另一方面也是为了给我们加强产品知识培训。把各自遇到的问题说明一下,然后大家一起讨论解决,还有就是总经理给我们讲解公司最新的一些计划和奖励制度。当然,每个月的例会要开三天,其实也是为了让我们能够得到休息,因为这三天的吃住全都是公司报销,所以从来没人错过公司的例会。
那天我们回到了办事处,连续开了三天的会议,因为会议已经结束了,明天大家就要各自回到自己负责的市场片区,所以大家全都放松了下来。晚上聚餐的时候我们并没有喝酒,因为我们商量晚上要一起打麻将,不喝酒能让我们清醒一些。但是并不是所有人都喜欢打麻将,有个同事叫孙大龙,他就习惯早睡。回到办事处之后,孙大龙就早早的上床睡觉了,我们也理解,因为他所负责的那个县城市场,每天只有一班火车,而且还是早上六点多,所以他必须得早睡,不能跟我们一起玩儿。
为了不打扰孙大龙休息,我们便跑到一楼去打麻将,因为三楼有孙大龙在睡觉,而二楼的会议室里只有一张大桌子,根本没有空地让我们摆开牌局。而在一楼就不一样了,随便搬个办公桌,就可以充当我们的牌桌了。我们在一楼支起了牌局,四个人坐在那里就开始玩儿,还有几个同事因为没能抢上地方,只能在旁边一边嗑瓜子一边充当围观群众,还时不时的往牌局里扔着跑钱(我们当地的一种玩法,在桌上的人和围观的人都可以下注,猜测谁会赢。在桌上的人只能下注给自己,而看热闹的人则是可以下注给四人中的任意一个。如果猜对了,其他三个人每人都要给下注人跟下注一样金额的钱,如果猜错了,下注的钱则是被胡牌的人赢走)。
我们玩儿到了晚上十一点多,突然听到楼上传来了一阵孙大龙的惊叫声。我们不知道孙大龙怎么了,于是我们就顺着声音寻找过去,结果我们在二楼的卫生间里找到了孙大龙。看到孙大龙之后,我们就爆发出了一阵哄笑声,因为此时的孙大龙,正在一丝不挂的冲凉。没错,就是在冲凉,因为是冬天,如果是洗热水澡的话,卫生间里肯定会充满了热腾腾的水蒸气,而此时卫生间里却是一丝蒸汽都没有,再加上孙大龙那鬼哭狼嚎的叫声,我们很肯定他是在冲凉水澡。
“大龙,你干啥呢?注意点别感冒了。”总经理关切走过去,拿起一个浴巾递给了孙大龙。
不过孙大龙完全无视总经理递给去的浴巾,而且是完全无视我们所有人,就好像我们并不存在似的,依旧自顾自的冲凉,发出他那沙哑嗓音的嚎叫。这时候我们也都隐隐的觉得有些不妥,于是有个老同事走过去,对孙大龙说:“大龙啊,你这是咋的了,有啥想不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