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新娘

更新:2019-08-22 11:04:15

秋夜,连文字也有了些许潮湿的味道。蛐蛐蜷缩在阴冷湿润的墙角,急促的拉着小夜曲,小草从砖缝中探出头来。有一只苍白细长的手,撕破沉重的发霉的黑夜缓缓伸出。它的主人的轮廓也渐渐清晰起来。那是一个神秘美丽的女子。像猫一样慵懒的舒展身体,有着优雅的曲线,款款而来,着一件旗袍,款式像极了女子在新婚时穿的嫁衣,墨黑的底色上盛开着妖娆的曼珠沙华,鲜红的花瓣如她魅惑的红唇。她...

秋夜,连文字也有了些许潮湿的味道。蛐蛐蜷缩在阴冷湿润的墙角,急促的拉着小夜曲,小草从砖缝中探出头来。有一只苍白细长的手,撕破沉重的发霉的黑夜缓缓伸出。

它的主人的轮廓也渐渐清晰起来。那是一个神秘美丽的女子。像猫一样慵懒的舒展身体,有着优雅的曲线,款款而来,着一件旗袍,款式像极了女子在新婚时穿的嫁衣,墨黑的底色上盛开着妖娆的曼珠沙华,鲜红的花瓣如她魅惑的红唇。她拉过椅子坐下,仔细的在镜子前描绘自己细长的眉眼,顾盼之间万种风情,如波浪一般的褐色卷发凝固在她的肩头。

感觉到我的视线,她展开笑容,点燃一支烟夹在细长的指间,袅袅婷婷的隐在夜色之中。高跟鞋声和着虫鸣,格外的清脆。

我收拾了一下,提着亲手做的蛋糕——今天是七月半,我男友的生日。准确点是前男友。一个小时以前他打电话过来:“啊凝,我们分手吧。我觉得我们还是不合适。”电话那端有一个娇俏的女声,拖着撒娇般的尾音:“啊明~”,热恋时叫性格互补,不爱了就说性格不合,但我还是想去见见他。感觉好戏要上演了。

周围的环境晦暗不明,灯光像是困极了虚弱无力。晚风送来不知何处的戏曲声,末一声突然婉转着拔高:“咦——呀!”雨声纷至沓来,我不禁打了个寒战,背上的小绒毛都竖了起来。

“啪哒,啪哒,啪哒"有人来了。

是啊明,他的肩头还趴着那个神秘的女子。我轻轻抬步走过去。“阿明,这是你的新女朋友?”他的脸色瞬间胀红,带着浓重的得意与虚荣,趾高气扬的开口“没,没错。小兰可是陈富商的女儿,又这么美丽。”说着就用食指去勾弄女子的下巴。女子娇笑躲避,却刚好钻进他怀里。够了。“那你说的爱我算什么”那女子一听不高兴了:“阿明,你是不是心里还有她,你爱她还是爱我?”他压低声音:“当然是你了,别胡闹。”女子不罢休:“那你表示一下。”阿明连忙在女子的脸上亲了一口。女子咯咯笑着说:“我不信,男人没一句实话。”

“宝贝,那你怎样才信?难道要我把心挖出来给你看吗”“那你把心挖出来给我看一下嘛”我只觉得好笑,男子自古多薄辛,见一个爱一个。爱不过是基于物质欲与外貌上的贪婪罢了。我别开眼不去看他,女子鲜红的嘴唇晕出血红,很容易让人联想到血盆大口,我一晃眼,许是看错了。那点朱唇娇艳欲滴,难怪他移情。

突然想起我和阿明的初遇。和今天一样的夜半时分,潮湿闷热,有虫鸣,更显寂寥。我孤身一人行走在小巷,慢慢的,身后多了一种脚步声,我快它快,我慢它慢,而且声音越来越近,几乎要抵到我的后背了。我精神绷得紧紧地回头去看,突然!一只手拍在我肩膀上,我啊呀一声,狂奔起来猝不及防的撞入了一个怀抱。“小姐,你别怕”我抬起头,是一位年轻的绅士,在他眼里,我看到了惊艳。“美丽的小姐,我没有恶意,只是半夜一个女孩子始终不安全,能给我保护你的机会吗?”之后你来我往,半推半就,水到渠成。可在爱情里,男人与女人要的不一样。男人之于女人是全世界,但女人之于男人不过是锦上花。较之无聊的消遣,他们更爱自由,却又不对女人说清楚。于是,“不懂事”的女人就被抛弃了。

那个女子不依不饶,摇晃着啊明的身体“给我看嘛”“好好好,看看看。”“那我就看了?!”女子咯咯笑着,扯开了他胸前的衣料,阿明有些慌,带着薄怒去躲,女子手劲不小,竟按着阿明不得动弹。涂着鲜红蔻丹的指甲停在了他的胸口的皮肤上,轻轻用力,就是一道血痕。“你、你干什么?”他的脸顿时煞白,惊慌的后退。女子眼睛锁定着他,一寸寸逼近,纤纤十指触着他的心口 “当然是看你心里有我没有啊”阿明无路可退,后背紧紧抵着电线杆。女子在他的左胸上划开一个小口“不痛的哦,乖”手指伸了进去,掏出来一个拳头大的东西“好像里面没我啊”尖利的指尖在嫩红的肉球上划出了细细的口子。再看阿明,他的脸已经不能用狰狞来形容了。他痛苦的蜷缩起身子,像虾子一样挣扎着爬到我脚下,扯着我的裙角“啊。啊凝,你最善良了,我其实爱的是你,快,快报警,不先叫救护车。。。。。那是个女疯子,我根本不认识她,是她缠上来的”“是吗”女子冷笑着握紧了手掌,那个肉球像烟花一样爆开,化为血水。“你刚才还说爱我,怎么一会就变了,我不够美么?”然后蹲下,抚摸着他的眼眶“还是说你眼里没我?”“啊啊啊啊啊啊啊”阿明凄厉的叫起来。因为女子摘下了他的眼球,在手里抛来抛去的把玩。

我也蹲下来,他用独眼祈求的看着我“ 啧啧啧,看看我们可怜的阿明,对了,今天你生日 啊”我打开蛋糕盒,白色的奶油底色上还没来得及画出图样,“来,我们不是约好了要一起做你的生日蛋糕吗,现在你来写字”我提着他在流血的手指写'生日快乐,啊明'嗯~好像缺两颗樱桃。女子把手中的眼球塞在蛋糕上。“这不是一个么”还少一个。阿明颤抖的开始在地上挪动,喉咙里断断续续的说着“不,不不"我手抖都不抖就成功取下了他的另一只眼睛,蘸着血,嵌在蛋糕上。

好了”蛋糕要吃吗?看来不想吃,兰给他个结束吧,看着太恶心了“我脱下外套,露出里面墨黑色有曼珠沙华图纹的旗袍。他渐渐化为了一摊血水,又是一个这样的人,我叹口气:”走吧,兰“。”嗯,凝姐姐“。

“凝姐姐,你说我们这么一年年飘荡到什么时候呢”

“不会很久的,等找到真正爱你的人就能像人一样生活了”“可我还是好伤心啊”……

我们是月夜新娘,游荡在深夜里,只希望找到一个真心对待我们的怀抱,可我们找了那么久,几多欢喜,几多绝望。不要随便游戏女子的感情,说不定哪天你就会遇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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