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村秘密

更新:2019-09-12 08:48:57

东村这几年搞大开发,兴建了几座大型农家乐,如今乡亲们在家门口就能谋到好出路,自然三三两两地从外地返回了家乡,拿出近年来的积蓄拆掉旧瓦房盖起新农舍。城里人张老板看中了此地的商机,迅速开展投资进驻东村,将这里发展成了旅游区。大马路一修,拓宽河道,一排杨柳树种上,家家户户在门上挂上辣椒老玉米,风一吹过空气里一股柴火灶里飘出来的炖肉香,随便迈进一户人家既是餐馆也是客...

东村这几年搞大开发,兴建了几座大型农家乐,如今乡亲们在家门口就能谋到好出路,自然三三两两地从外地返回了家乡,拿出近年来的积蓄拆掉旧瓦房盖起新农舍。

城里人张老板看中了此地的商机,迅速开展投资进驻东村,将这里发展成了旅游区。

大马路一修,拓宽河道,一排杨柳树种上,家家户户在门上挂上辣椒老玉米,风一吹过空气里一股柴火灶里飘出来的炖肉香,随便迈进一户人家既是餐馆也是客栈,返璞归真的气氛吸引了无数游人携家带口过来玩乐。

一个原本破落无名的小村庄迅速就被搞活,乡里人个个赚得盆满钵满。

张老板大赚了一笔小心思也没闲着,还想再投入一笔资金,让乡亲们在院落里重新仿照旧时打井引流地下水,搭上凉棚安上石磨和案台。

从院子里打上清冽甘甜的地下水,再配上村里自种的生态有机五谷杂粮,揉面烧柴做出来的窝窝头又香又甜,一边劳动体味其中的艰辛一边享受劳动果实带来的快乐,此举一出估计又会招揽到一大批客源,简直三全其美,可没想到却遭到了全村村民的一致反对!

张老板百思不得其解,游说了村长数回,村长却一直是吞吞吐吐地找各种借口就是不肯点头。张老板怎么也想不通啊,这是赚大钱的好事,往常这些乡民一听到这种好事都是争先恐后地上赶着加入,怎么这一回这么冥顽不宁呢?

为了了解其中隐情,张老板叫秘书和几个手下乔装成来游玩的客人,在村里住下了。

白天吃着香喷喷的饭菜跟当地的一些村民老板套着近乎,看似闲散地聊着本地的发展和民生,有一句没一句地提起对农家乐自助饮食的兴趣,本来聊得很尽兴的乡亲们总是听到这话就立刻噤声,表情不自然地敷衍了几句就走开了。

几个下手也如张老板一样,感到既纳闷又好奇,晚上吃了饭就佯装悠闲地到处溜达,这一溜达,似乎真感觉有什么不对劲?

这些后起的农家客栈后院的围墙都起得特别地结实,高高地看不见院内的院墙上的每一个砖头缝里似乎都小心翼翼地被水泥糊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森严地简直如同关押犯人的监狱!

从院墙里还能听到大狗汪汪的狂吠,想要爬上墙头一探究竟都没有机会。几个人突然想起一个更怪异的地方,家家户户所谓的后门都只有一个小马扎那么高,刚刚只够一条狗钻过去,人即使弓下身爬也爬不过去。

好奇心令几个手下抓耳挠腮,还是秘书点子多,他即时发去一个短信,晚上一个开着摩托车的半大小子给他送来了包东西,等到夜深人静乡亲们睡熟了,他们几个打开塑料包,里面是几块卤牛肉和一瓶安眠药,捣碎安眠药混进卤肉里丢进后院。

农家的土狗都是自家放养,没有接受过什么训练,立刻扑上来把卤肉吃得干干净净,没一会儿就嗷嗷几声趴下了。

那些个手下原本就是张老板平常豢养的保镖打手,一个个身强体壮,小时候就是爬墙逃学的刺头,一面青砖墙对他们来说不在话下,更何况还有攀爬工具呢。一个托着一个后退起跳,迅速地就爬上了墙头。

张老板看着秘书他们带回来的照片心里直犯嘀咕,即时是多年的老江湖了心里也不由地瘆的慌。

只见电脑里的开着闪光灯照出来的高清照片上,齐腰深的蒿草到处生长,采光不好的夜色下泛着青幽幽蓝光的蒿草丛里隐隐看到一口老井,井口盖着木板,木板上压着一块巨大的石头,石头和木板上脏兮兮地长满了苔藓,一看就是已经废弃多年。

接下来一连几天,换了好几批的手下在村里各家各户的后院里个个拍回这样的照片,或井或是大水缸,个个都是石板加大石!

张老板的心悬了起来,已经感到了有什么不对劲,心里七上八下,他素来信奉鬼神之说,世上的事有时就是那么玄乎。

想当年他不过是个流浪街头的小乞丐,无意中捡到了一串佛珠,一直佩戴在身上,后来居然真的遇到贵人相助,这才有了今天的荣华富贵。

所以他平日里对满天神佛那是尊敬得不得了,大事小事开光上香能拜就拜,光是熟识的算命先生就有七八个。

他跟妻子这么多年都膝下无子,今年妻子总算怀孕了,而算命先生们齐齐说他今年有场很难躲过的血光之灾,可大可小,想要平安就得多行善事,少见血光。

这半年来他是天天吃素,蚊子把胳膊都叮肿了也不敢下巴掌拍,生怕万一自己出事,没出生的孩子就见不着爸爸了。

到此他越想越怕,忽然歇斯底里地打了电话跟村长说要撤资或者托他人接手。

村长接到电话先沉默了片刻,居然没有反对。

谁都知道,本地经济并不富庶,能够接手这个摊子的富豪屈指可数,对此有兴趣的恐怕也只有出身贫寒的张老板,可村长居然放弃到手的发财机会,张老板算是明白了,这里面肯定有猫腻,指不定有什么骇人听闻的恐怖过去,这时候抽身准没错。

村长把大老板想要撤资的事一说,村里顿时人心惶惶,好不容易过了几年好日子,一下子又要打回原形,好多人都不情不愿的,可是又无法出言反对,两难之下,决定之后召开一个村民大会,到时大家可以各抒己见。

入夜,村长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楼下的客人在院子里趁着夜色放烟花,噼噼啪啪的焰火声加上满腹心事,搅扰得他头疼脑涨,直到半夜才终于沉入梦乡。

两个身影抱着一包东西出现在村长家一楼通往后院的狗洞处,扔下包里的卤牛肉,大狗撕扯着吃的干干净净,没一会儿就跟楼上的村长一样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人影翻上后院墙头,簌簌沙沙穿过茅草走到了村长家压着巨石的井边,从工具包里掏出了撬棍,一番推撬,巨石一声闷响就滚到了一边铺好的草垫上,两人小心翼翼地推开石板,脑袋往前一探想看个究竟,突然似有一股吸力,还来不及叫上一声扑通扑通地就双双投入了井里。

要不是家属跑来要人,报社的主编都没在意自己手下爱将丁正和李虎已经消失了几天。这两天丁正只神秘兮兮地说自己可能要挖出一个大新闻就跟同事李虎彻底失踪了。

感到不对的主编和俩人的家人,最终还是选择撬开了他们的办公桌抽屉找出了他们的笔记本,终于发现两个人是接到一些线索去东村做暗访调查去了。

当他们来到东村,却吃了闭门羹,村民们神色古怪地将他们挡在了村子外面。

那个举报的线人正是张老板的手下之一,他与丁正是小学同学,饭局上喝醉了无意中向丁正透露了一二。

这件事最终还是惊动了警察,因为东村的乡民们经常在一觉醒来后,惊惧地发现自己的家人竟然消失不见了!

而床头时常留着几道长短不一的血痕,仿佛是有人用手死死地抠着床沿和地板不肯离去,那拖痕断断续续地从楼上能一直延续到那狗洞外……

当警察为了丁正和李虎的事正式进驻东村调查时,乡民的嘴总算有所松动吐露了实情。

十几年前,一个中年人带着几个年轻人来到了当时还一穷二白的村子,他们租下了一间老屋,每天早出晚归地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有些好奇的孩子和年轻人忍不住偷偷跟着他们,发现他们时常在后山挖掘着什么。这件事勾起了村名们的好奇心,也激起了他们的不安。他们忍不住把几个人抓了起来,逼问他们的行动到底是在干些什么?

中年人只好承认,自己是个大学考古学教授,几年前他与朋友远足踏青时经过此处,为了拍摄照片迷失在了山林里。结果意外发现此处竟然有些年代久远的石碑,似乎这里以前是当地的祭坛,不觉对此产生了兴趣。

于是私下里约上了几个志同道合的学生一起来一边挖掘一边进行研究,眼看可能就要挖到古董,结果还是被发现了。

村民一听有古董,顿时沸腾了,背上锄头铁锹晚上打着电筒就钻进了深山里,连夜挖掘,果然让他们挖到许多或黑或青的瓶瓶罐罐!

中年人一看,兴奋地说这确实是些宋代的瓷瓶和铜器,希望能够让他带回去尽早地进行研究和修复,村民哪有心思听他那些,把他们丢在一边,只管商量着怎么快把这些好东西卖出去赚大钱!几个人几乎是被狂热的人流挤出了堂屋。

深夜的时候,中年人和学生们静悄悄地抱着瓶瓶罐罐打算偷偷逃出村去,没想到,在村口,几个似乎早就料到他们有此一举的村民已经等在那里截住了他们。

痛惜古董流失的教授不肯放弃,抱着古董被学生护着想要强行冲关,吵闹声唤醒了村头村尾的乡民,在一阵红了眼的疯抢中,教授竟然被狂热的村民给活活地打死了!

村名们见教授不行了,生怕那几个学生回去招来警察,一不做二不休,索性将他们全都送上了黄泉路。

几乎所有村民都目睹了这一幕,为了防止有人泄密走漏风声,他们割碎了尸体,丢尽了家家户户的井中或大水缸里,这样一来,谁都无法说自己无罪。那古董就这样一起藏在了井里,等待合适的时间出手。

因为井水自那以后就变成了血红色,农家乐做起来后,大家将井用院墙围住,用石头压牢,只留一个狗洞,让凶猛的恶犬吓退那些好奇的游人。

后院的墙终于被砸开了,令人大吃一惊的是井口的木板和大石都已落在地上,探头往井里一看,井中已是尸体累累,井底的那一滩浓浓的血水,此时已涌到了井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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