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浓重的深夜,在一条人烟稀少的小街,站着一个披散长发的女人,透过暗黄照不清她的脸。她的身边有一个小摊,摊子旁边的桶上放着一只碗,碗里是一堆白花花的东西,看上去与豆腐有几分相似。偶然有人经过她身边,她会举起那只碗,嘿嘿地干笑两声,然后问一句:“你要脑豆腐吗?”八里街往右五百米,有一个北小街,北小街里有一些老式旧楼,楼里是木头楼梯,走上去“吱呀吱呀”直晃,随时...
序:浓重的深夜,在一条人烟稀少的小街,站着一个披散长发的女人,透过暗黄照不清她的脸。她的身边有一个小摊,摊子旁边的桶上放着一只碗,碗里是一堆白花花的东西,看上去与豆腐有几分相似。
偶然有人经过她身边,她会举起那只碗,嘿嘿地干笑两声,然后问一句:“你要脑豆腐吗?”
八里街往右五百米,有一个北小街,北小街里有一些老式旧楼,楼里是木头楼梯,走上去“吱呀吱呀”直晃,随时会散架似的。
在一个老楼的三层,住着子对夫妻。男的叫萧仔,女的名字叫翠花。
翠花虽说是,但长得膘肥体重,皮球一样的脸上,镶着一对绿豆眼,两根大腿支撑着圆滚滚、装满油脂的大肚子,走起路来直晃悠。
萧仔娶她并非自愿,而是因为他爹妈经济一般,给萧仔娶不起好媳妇。相反翠花的老爸比较富有,是机械公司老板,萧仔做她老爸的好下手。萧仔为了好生活,他不得不跟翠花结婚。
萧仔一直以为翠花是个老实勤恳的女人,谁知把她娶到家,才知道她的本性,好吃懒做不说,平时对他和他爹妈也是刁钻刻薄,动不动就大骂,还砸东西,简直就是一刁妇。
令萧仔更气的是,翠花还和其他男人关系不清,经常苟合再一起。
萧仔是满肚子怨气,他不敢对翠花发泄,就把这些都怪在父母头上,若不是父母无能,他怎么会为了钱娶这么一个女人。
他愈发讨厌自己家,他以工作忙为由彻夜不归,经常去一些酒吧喝酒,跟各种女人混在一起。
这一晚他又喝多了,东摇西晃地往家走,醉眼朦胧间,看见一个女人站在那里。她穿着一件桃红色低胸套装,胸前一大片肌肤散发诱人的光泽,裙子下是一双光滑的双腿。
幽深的夜晚,无人的小路,一娇艳的女人站在眼前,任哪个男人都把持不住,何况这个人是萧仔。
他的口水流出了三尺长,两眼也快飞出来眼眶。他恨不得扑倒女人,和那个她温存一番。
女人察觉到萧仔在看她,侧头往这边望了望,浅浅地笑了一下。
她的笑很迷人,萧仔的魂都要被勾出来,他刚要说什么,却感到胃里翻江倒海,他吐了一堆赃物后,意识清醒了一点。
“感觉还好吗?”那女人走过来,低声问道。
她故意半倾斜身子,对萧仔露出她领口里的春光。
萧仔见女人这样主动搭讪,胆子大了起来,他色眯眯地笑:“有你关心就好多了。”
“吃这个会好点。”女人把手里一碗白花花的东西递到萧仔面前。
他不解地问:“这是什么?”
女人淡淡地回答:“脑豆腐。”
萧仔疑惑,脑豆腐?从来没听说过,也许是豆腐脑的另一种称谓吧。
他没多想,就着碗大口吃起来,不料刚吃几口就吐了。
这什么豆腐,味道这么怪,真是难吃的要死。
他抬头想问些什么,却吓了一跳。
美女不见了,眼前是一个女鬼。她的头盖骨已经碎裂,流出来黑色冰凉的血,带着白色的脑髓,仅剩的嘴唇也裂开个大口子。
“萧仔,我是凌秋啊。”
萧仔大惊:“你……你……你是凌秋?”
凌秋,是萧仔的第一个情人,萧仔跟她是在夜店认识的。当时凌秋失恋了,跑到夜店去喝酒,无意撞上了萧仔,萧仔把她送回了家,跟她发生了关系。
凌秋和萧仔爱上对方,萧仔跟会哄女孩子的心,凌秋像他一样爱吃臭豆腐,他就经常买给她,即使阴雨天也不间断。
起先,凌秋的朋友不赞成凌秋当小三,不过她们看萧仔对凌秋倍加宠爱,也都认可了。她们催促萧仔跟翠花离婚,好名正言顺地娶了凌秋,萧仔一直畏惧翠花的淫威,对此事就敷衍拖延。
翠花知道萧仔有了小三,很是愤怒,她和萧仔大吵一架,硬让萧仔找来了凌秋。当着萧仔的面,她吵嚷着让凌秋离开,软硬兼施。痴情的凌秋就是不肯,反过来劝翠花离婚。翠花忍无可忍,指使萧仔帮忙按住她手臂,然后拿剪刀剪烂了凌秋的嘴,用锤子敲碎了她的头,脑浆飞溅到萧仔脸上。
凌秋死后,萧仔终日诚惶诚恐,他第一次杀人,怕凌秋做鬼报仇。
现在她真的就这么来了。
萧仔没命似得往家里跑,他不敢回头,生怕那凌秋追上来。
箫仔一路跑到家,站在房门口大喊:“老婆,开门,快点给我开门。”
叫了好几声,翠花才打开门,没好气地道:“你个死鬼,又去哪鬼混了,还喝这么多酒。”
萧仔一把抓住翠花的手腕:“老婆,有鬼……凌秋回来了……”
翠花甩开萧仔,她骂骂咧咧:“少给老娘来这套,你是有再外面找女人,回来糊弄我的吧,那狐狸精是谁,给我说清楚。”
翠花拉扯他,硬是要他去找那女人。萧仔哪还敢去,他被逼急了,给了翠花一巴掌。
翠花在他面作威作福惯了,那能任他打,当即跟他厮打起来。萧仔眼看打不过他重量级的老婆,空出一只手,从地上捡起一块大石头就往他老婆头上砸,一边砸一边还不停的骂:“臭婆娘,我让你整天叽叽歪歪,我让你给我偷汉子,我告诉你,老子受够了,你给我去死吧。”
萧仔的老婆头被砸得裂开,她用最后一丝力气咬住萧仔的耳朵,硬生生扯了下来,萧仔惨叫一声,疯狂地砸老婆的头,直砸到她的天灵盖爆裂,脑浆拼出。
萧仔想把她埋了,可是却无法拖动她肥大的身躯。没办法,萧仔只得打电话叫损友金大利帮忙,金大利是个贪财的人,他从来跟萧仔都是相互利用。
这次萧仔大半夜打电话,他怎么也得多敲点。于是他口气不耐烦:“我说萧仔,这么晚了给我打电话,你不是在和妹妹约会嘛,现在怎么有空理我?”
萧仔不敢多废话,他把刚才的事情全都和金大利说了,并承诺给五千块。
金大利不乐意了,他在电话那边咋咋呼呼地说:“我说萧仔,你这也太不够意思了吧,五千块你打发要饭的呢?怎么也得给个整呀。”
“那就一万。”
“一口价,一万五,老子塞个牙缝得了,真是穷鬼。”
“好吧,你过来吧。”
当晚,萧仔和金大利鬼鬼祟祟把翠花弄到一片荒地,萧仔挖坑,金大利在旁边把风。萧仔足足忙活了半天,才把一切弄妥当。
金大利不等他喘口气,直接问:“钱呢?拿来。”
萧仔摸摸口袋,他每月的工资都被老婆败光了,除了一点私房钱,他那还有钱。
他了解金大利,如果钱不到位,一定让自己报废。
他没少受金大利的窝囊气,曾被他打过,还砍掉了手指,他一直怨恨在心,一直想干掉金大利。
现在是个好时机。
萧仔假装摆出惊恐的表情,指着埋翠花的地方,金大利以为他看到什么可怕的事,于是也转头去看。
萧仔举起铁锹,对准金大利的脑袋就一阵猛拍,每一下都很用力。
金大利不知道萧仔会来这一手,他瞪大眼珠子,难以相信地看着萧仔:“你……”
他后面的话没说出来,“咚”地一下倒地死了。
萧仔找了个僻静处把他埋了,然后若无其事地回了家。
他以为这样就神不知鬼不觉,却不知,人做坏事是要遭报应的。
第二天夜里,萧仔睡在床上,突然觉得有点饿,他就起身找吃的。一抬头看见一个女人站在门外,她的头用黑围巾裹得严严实实,仅漏出一对眼睛,活像个巫婆。
她手里拎着一只木桶,木桶把上也系一条黑纱巾。
萧仔大声问:“你是谁?”
女人不做声,指了指下手里的木桶,又指了指她自己。
萧仔不明白她表达什么意思,打开门让她进了屋。萧仔还没说话,女人已经飞快地从桶里拿出一个饭盒,递给萧仔。
“饿了吧,快吃吧。”女人温声催促他。
萧仔打开饭盒,里面几块豆腐,他本不想吃的,不知为何,他被豆腐的香味吸引,大吃起来。
忽然地,豆腐的味道变得难吃,萧仔再低头去看饭盒,一会变成翠花的头,一会变成金大利的头,他们阴阳怪气地笑。
萧仔手一抖,饭盒掉到地上,脑豆腐受阻力溅出来,洒落满地。
“萧仔,脑豆腐好吃吗?”女人打开黑围巾,对萧仔说。
“秋凌!”
萧仔脑子嗡地一下,不可置信地望着眼前的女人。
“你还记得我……咝……”
“求求你,不要杀我,是翠花害死你的,是她害死你的,你不要来找我。”
“是你帮她杀了我的,是你找我出来的,我那么爱你,你却还帮她杀我……今天你必须死。”
凌秋呜咽着,白色的脑浆顺着七窍流出来。她伸出手,她的指甲扣进萧仔的脑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