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大啊,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好啊。”在一个叫做“平村”的地方,每到鬼节,人们便会往天上撒祭慰死人的纸钱。妇女们生下孩子的第二天必须跑到当地的城煌庙里拜尸,否则孩子活不过两岁就会死去。而每一年妇女们所拜的尸即是上一个逝去的孩子。“别提起辞西!”白发苍苍双目有神的吴太婆生气地把柱杖往地下一点。“奶奶……”叫做吴大花的女娃哭泣着说:“哥哥……哥哥只是鬼迷心窍...
“钟大啊,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
“好啊。”
在一个叫做“平村”的地方,每到鬼节,人们便会往天上撒祭慰死人的纸钱。妇女
们生下孩子的第二天必须跑到当地的城煌庙里拜尸,否则孩子活不过两岁就会死去。而每一年妇女们所拜的尸即是上一个逝去的孩子。
“别提起辞西!”白发苍苍双目有神的吴太婆生气地把柱杖往地下一点。“奶奶……”叫做吴大花的女娃哭泣着说:“哥哥……哥哥只是鬼迷心窍……啊……怪不得哥哥……” “鬼迷心窍就可以亲手把自己的人闺女送到庙里吗?啊?!”吴太婆生气地说。“哥哥鬼压床而已……”吴大花仍然为死去的吴辞西辩解。
吴辞西说生来就不受好,成天受气。好不容易娶个媳妇进门家里的人却处处排挤他们。吴辞西和他媳妇刘春燕搬出去后很快有了一个孩子,吴辞西想凭孩子回家讨公道。结果依然无获。第二天一起床就把孩子扔了。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好了,这么晚了。我走了……”吴大花看着吴太婆离开庭院,又抽抽搭搭地哭起来。 转过头来,吴大花看着吴辞西的灵位,说:“哥哥,你一生平淡,没想到糊涂起来。在人间过得不好,现在哥哥你死了。做妹妹的只有多烧纸钱给你了。”
说完吴大花拿起火盆旁的一叠薄薄的黄色纸钱,开始一点一点往火盆里放。边放边唱吴辞西生前最喜欢的歌。“笙笙歌,夜夜火。琴弦里藏不的柔情,古风里收不住的春意。笙笙歌,夜夜火。你眉间的醉意燃尽我的心,你轻轻呓语满园好美丽……”
突然静谧的庭院里吹来一股萨冷的风,吴大花烧玩纸钱离开了。一朵玫瑰微微颤抖……
几天后。
“明天是鬼节,又是你哥头七之日。告诉孩子们,别出门,听到狗叫不要乱动。还有,买几张符备着。”吴太婆一字一句地说,吴大花顿了顿就出门了。
吴大花很快就买好了东西,还不忘给小郡买糖葫芦。“小郡乖,妈妈给你买了糖,明天不准出门都听我的知道吗?” “好。 ” “小郡乖。”
鬼节日。
大街上到处都是人在撒着纸钱,漫天的纸钱也不分是哪家的了,像是下雨一般。“还有一点了……”吴大花手肘的篮子里还剩下一点纸钱,她的内心里是怕的,但是想想自己实在平村长大的,二十几年来都没出过什么事,所以胆子大了一点。
将篮子里的纸钱分成两次撒,奇怪的是,吴大花撒了一半,另一半就不见了。这种现象叫做:活鬼抓钱。顾名思义。
吴大花有些害怕,不知是风吹走了还是有“人”拿走了。环顾四周也没有纸钱的踪影,吴大花一个激灵往回跑。“吴大花啊吴大花……好你个吴大花!把鬼惹上了就回来了啊?败家!败家哟败家!”吴太婆惊讶地说,拿起柱杖敲了敲吴大花的脑袋。吴大花已是顾不得疼痛,惹鬼可是会死的!
再怎么说吴太婆也是活了一个世纪的太婆了吧,见多识广…“奶奶有没有办法救我?”吴大花“扑……”一声跪在地上。“救你?哈哈哈!吴大花诶!什么救你啊?你把脏东西惹进家门,全家都是会死的。我倒是不怕,活了这么久,该死了……”吴太婆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最后闭上了眼。
“奶奶!”吴大花叫了一声,吴太婆已经醒不过来了,吴大花便两腿打着哆嗦站起来……全家?那么小郡也会死吗?“妈妈我想吃冰棍!”小郡的声音越来越进,小郡跑了过来,看见吴大花惊恐的脸。“妈妈你怎么了?”小郡皱起眉头说。“小郡,你快滚!快滚!”小郡的脸突然委屈起来:“怎么了妈妈?妈妈不要丢下郡郡……”
“滚!”小郡被吓到了,看了一动不动的吴太婆,吓得跑了出去。
晚上。
吴大花走在自家庭院里,感觉风声都好像是怨鬼的呼声。她双手抱胸,不知不觉走到吴辞西的灵位下。“啊!”她惊得跳了一下,为什么没有人?李妈不是要来守夜的吗?
“别装神弄鬼!”她冲空气大吼一声,接下来却是更加阴森的静谧。只有一盏快要熄灭的油灯,什么也没有。突然,她看见了玻璃上反射的自己。不!这不是自己!
那是一个满脸黑色伤痕的女人,一袭白色血衣,诡异地冲她笑着。笑容深不可测。“滚开啊!”吴大花看见玻璃上的女人露出了惊恐的表情,于是消失在夜的幕黑里。
太诡异了!脑后突然一股暖暖的液体,吴大花疯狂地抱着脑袋,她的脑袋里突然伸出一只满是血迹的手!吴大花的背后、腰后全沾满了自己脑子里的黯红液体!她却没有死去,这才是折磨!
红色的血爬漫她的脖颈,顺着流下去。不一会儿,满地都是令人害怕的血迹。原来,活鬼抓钱是这么恐怖!“啊!!”她的脑袋是一股股的胀痛,她知道,等脑袋里的这只手完全出来了,自己会痛死!!
吴大花疯狂地抓住脑后的那只手,那只手也抓着她的手。吴大花抓住鬼手的那只手很快就被鬼手抓破了,又是顺流不止的血液!血流着流着流到吴大花的袖子里,到她的腋下、胸上、肚脐。她用自己仅存的一点力气走到墙边,不顾一切地把头撞上去。
脑袋擦破了,流下了血。吴大花希望自己的血小板和白细胞快点起作用,虽然没有那样爆炸一样的痛感了,但是脑后的那只鬼手还是滴着血,顽强地向外面伸出。
“妹妹……这个家里面只有你对我好,你来陪我。来啊……妹妹……我一个人好孤独……”
在一片眩晕之下,吴大花的生命结束了。唯一证明她还活过的是墙上地上的血和她血淋淋的身子。
吴家一夜之间死光,这成了平村的一大奇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