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9月7日,或许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这都是平常的一天,平常到不能在记忆的湖面上荡起一圈涟漪。最初我也是这么认为的,直到我亲历了这天晚上发生的一切……按照项目部的值日安排今天又是我值日。由于明天是周末多数同事今天都回市区的家里,,和以前值班一样,到了八点左右的样子办公室里就剩我一个人了。在静静的办公室里,我可以听到夜幕中飘雨的声音,这就像我以前值班的重复,没有任...
2012年9月7日,或许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这都是平常的一天,平常到不能在记忆的湖面上荡起一圈涟漪。最初我也是这么认为的,直到我亲历了这天晚上发生的一切……
按照项目部的值日安排今天又是我值日。由于明天是周末多数同事今天都回市区的家里,,和以前值班一样,到了八点左右的样子办公室里就剩我一个人了。在静静的办公室里,我可以听到夜幕中飘雨的声音,这就像我以前值班的重复,没有任何特别之处。我一个人坐在电脑前无聊地浏览者网页,不知不觉已到了深夜。太长时间盯着电脑屏幕,我觉得眼睛有点酸涩,看看表已经凌晨两点了,我该去巡视一圈了。
雨还在淅淅沥沥地飘落着,我撑着伞提着灯走过了二期的基坑,一切正常,值夜班的门卫也都在岗,但明显他们也很疲惫了,我没有喊他们和我一起继续巡视。当我走到五号楼的那个风井旁边时,我隐隐约约听到了不一样的声音,虽然声音不大,但在落雨的声音里我还是听到了,也明显地把那个声音和雨声区分了出来。然而这不一样的声音并没有引起我的注意,我继续巡视直到把一期各个楼前楼后都看了个遍,我才按原路返回项目部办公室。
当我再次来到那个风井的时候,那个声音又再我耳边响起来了,并且更加清晰了,我清楚地听到了——那是哭泣声,并且有女人的声音,有孩子的声音。我一下子疑惑了,这已经两点半了,有谁在这里哭呢?然而我用灯在四周照了照也没发现人的影子。我停下脚步仔仔细细辨别声音的所在,终于,我发现声音是从风井里传出来的。我更加疑惑风井通到地下车库,地下车库里虽然住的有工人,但是我没有见到有妇女和小孩呀,难道是今天刚来的吗?我今天在二期基坑帮助超平,可能是一期的做零活的工人家属今天过来了。这个时候哭难道是吵架了?我下去看看吧。
从二期基坑里进一期车库是最方便的了,因为现在各楼的地下室都没有清扫有很多建筑垃圾,不方便通过。我从坡道下了坑底,进了车库我才发现下面漆黑一片,一点灯光都没有。不是吧,工人睡觉不是都开着灯吗,今天真奇怪!我循着声音走去,渐渐地声音越来越清晰,的确是哭泣声,就在前面我的灯光范围内四五丈远的地方,一个身着白衣的女子抱着一个孩子正在哭泣。她的衣服和奇特,不像是现在的。她低着头坐在地上,披肩长发凌乱地垂了下来,挡住了她脸,也挡住了她怀里抱着的孩子的头,所以虽然手提灯的光线很强,我也 没能看到她得脸。我的灯光照在她们身上,她们仿佛没有发觉,依然在不停地抽泣。
我走到理他们还有几米远的地方停住了,我没看见她们身边有别的人和东西。
这么晚了你们在这里哭什么呀?我问。他们仿佛没听见,依然在哭。我提高了声音又问了一遍:你们为什么在这里哭呀?
女子抽泣着说:我们的家没有了,你们盖房子拆了我们的家……说着站了起来。
那政府应该已经给你们拆迁款了,现在不允许强拆,你们已经签了协议吧?政府会给你们补偿的
你们毁了我们的家,我们要报仇,你们把家还我们……女人和孩子向着我走来,我感到一股阴凉的风迎面扑来,夹杂着一股恶臭
当他们快走到我跟前时,我终于看清了他们的样子,那长发的遮盖下是森森的头颅,这时那女人和孩子都向我伸出了只有骨头的双手。我突然记起了,同事小邓曾告诉我在一期挖基坑时曾挖出了一个坟墓,里面的人已经只剩骨头了,但还是可以辨别出那是一个大人和一个孩子。我双膝一软两眼一黑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