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桐的好朋友小白死了。当时小桐在厨房做蛋煎饼,小白就跳到了阳台上,等小桐发现的时候,小白已经从阳台上翻了下去,这里是十七楼,人从这里翻下去,必死无疑。小桐奔到阳台向下望,因为楼层高,楼下又围满了人,所以看不清楼下状况。她急忙冲下楼,拨开人群,见小白躺在血泊里,一只手臂摔断了,甩到了五米外,不知谁家的花盆刚好掉下来,砸在了她右眼处,右侧的脸都碎裂了,在场的部分...
小桐的好朋友小白死了。
当时小桐在厨房做蛋煎饼,小白就跳到了阳台上,等小桐发现的时候,小白已经从阳台上翻了下去,这里是十七楼,人从这里翻下去,必死无疑。
小桐奔到阳台向下望,因为楼层高,楼下又围满了人,所以看不清楼下状况。
她急忙冲下楼,拨开人群,见小白躺在血泊里,一只手臂摔断了,甩到了五米外,不知谁家的花盆刚好掉下来,砸在了她右眼处,右侧的脸都碎裂了,在场的部分人开始呕吐起来。
一辆救护车呼啸的开过来,想是有人慌乱中叫了120,警察也随后赶到了,医护人员准备把尸体抬走,他们经过小桐身边时,小白的头刷地甩了过来,她左边眼睛大睁着,死不瞑目一般。
小桐吓得连后退几步,她抚了抚狂乱起伏的胸膛。
警察把小桐叫去问了话,最后了解小白确是自杀,至于自杀原因还不明确,小桐说不知道,警察只能对这事再深入调查。
其实小白自杀的原因,小桐是知道的,小白的死,算是她间接害死的。
小桐天生皮肤黝黑,身材偏胖,相貌平平,不管走到哪里,都不引人注目。而小白恰恰相反,白皙的肌肤,水灵的大眼睛,殷红的嘴唇,一笑起来还有一对迷人的酒窝,让人一看就喜欢得不得了。
以前,她们很小的时候,小桐并不在意这些,因为有小白一直陪伴她鼓励她,她以为会像小白说得,她长大了也一定会漂亮。可现在长大了,她依然没有什么改变,唯一变得,就是她的体重增加了。她开始嫉妒小白,嫉妒她雪白的皮肤,嫉妒她迷人的双眼。
小桐喜欢隔壁的有过两次婚姻的单身汉阿氓,她在小白的鼓励下跟阿氓表白,阿氓却告知小桐,他对小白钟情已久,对小桐只是兄妹之意。
这让小桐倍受打击,她认定小白是有意羞辱自己,对小白的怨气又增加几分。
她的心被妒忌占据,她要报复。她要小白忍受她所忍受的,她要小白生不如死,看她再拿什么炫耀。
说干就干,小桐以做媒为名义,把阿氓约出来,把他灌个半醉,引到无人的小巷,然后她打电话给小白,用各种理由把小白骗出来。
小白很快赶来了,她没有见到小桐,只见到了阿氓。阿氓一直仰慕小白,现在她站在眼前,他立刻兽性大发,酒壮人胆,他扑上去疯狂撕扯小白的衣服。小白慌了,拼命挣扎,大声呼叫:“救命啊——”
小桐躲在暗处看着这一幕,有点不忍,但一想到平日里小白独占鳌头的样子,心里的那点不忍也消逝了,取而代之的是得逞后的快意。
阿氓占有了小白以后,消失在黑夜里。小白还躺在地上,白色的裙子被撕扯得粉碎,她的头发也变得非常凌乱,她无心去整理,只管目光呆滞地看着天。
小桐假装很担心,大叫着跑过去,扶起了小白。她见到她的裙角处有一抹红,她知道,小白从此不再纯洁了,她不会什么都比自己完美了。
小桐心里平衡了,她想过段时间小白就会忘了这段伤痛,却没料到,她竟跳楼了。
这样也好,小白不会再碍自己眼了。
小白火化前,她的父母趴在她冰冷的尸体旁哭了很久,他们不明白,自己女儿一向活泼开朗,为什么就想不开了。
小桐怕他们怀疑到自己身上,就安慰他们,还承诺会照顾他们。
小白的父母听了很感动,夸奖小桐懂事,还说女儿没白交小桐这个朋友。
小桐总感到不安,整天心神不宁,这几天她做梦总会梦见小白,梦见她从阳台上对自己阴森地笑了一下说了一句:“姐姐我会回来的。”就跳了下去。
小白死后的第三天,小桐才从父母口中里的得知,自己不是他们的女儿,小白才是,她跟小白更不是亲姐妹。他们告诉小桐,小白也是知道这件事。小白不但没嫌弃小桐,反而把她当最亲的姐姐看待,有什么事第一个先想到小桐,小桐为此觉得更加愧疚。
这天夜里,小桐很早地进入了梦乡,梦里她来到一个空荡的公园,看见一个扎着两个羊角辫的小女孩蹲在那里往地上写着什么,小桐好奇地走过去,拍了下她的肩膀问:“小妹妹,你一个人在这干什么。”
那个小女孩会回过头,小桐倒吸了一口冷气,险些摔倒。那哪里是人,分明是个鬼呀,她的头很大,像一个圆圆的皮球,舌头也长得耷拉到地上,整个人瘦得形似骷髅,这个小女孩就是小时候,只是她变得如此恐怖。
小白站了起来,慢慢变成了死前的模样,她只有右边的惨白的半张脸连着左边碎掉的脸,左边的脸化为一滩血水,流到她身上,那情景恐怖极了。
小桐猛然惊醒了,一下子坐了起来,她忍不住跑到父母房间,跟他们讲了刚才的梦,父母也说也梦见小白了,但梦里不是她说得那个样子,只有小白的穿白色裙子的身影,告诉父母她在那边过得很好,不要二老伤心。夫妻俩轻声啜泣,感叹小白一个这么好的女孩就这样去了。
父母沉浸在悲痛中,小桐却忧心忡忡,她总感到小白就在不远处盯着她,随时夺走她的生命。
小桐找到好朋友阿美,跟她说了自己的梦,还承认了她找人玷污小白的事,她嘱咐阿美替自己保密,阿美开始不情愿,后来在小桐的哀求下答应了。小桐还跟阿美说小白一定不会放过自己的,说不定什么时候回来报仇,她想到阿美家住几天。阿美说碰巧她要去旅行,就让小桐跟她一起去,顺便散散心。
出发时,为了人多增加气氛,阿美还叫上了隔壁的一个女孩花花,她们拎着行李打了的士前往车站。
到车站她们买了票,有了自己的座位号,阿美跟花花坐一起,而小桐在她们后面单独个位子,她旁边是空的。
火车开动了,不知道为什么,小桐总感受到身边空位有小白的气息,好像她没有死,就坐在自己身边似的。小桐转过头,旁边空无一人,是她太过敏感了吧。小桐记得,小白在世的时候,她们也旅行过,坐火车也坐在一起,小白坐里边她坐外边。
天黑了,火车内的温度转瞬低了下去,小桐抬起头,她吃惊地发现,车厢里空无一人,在看身边,小白就坐在那里,还是跳楼后的样子,无比恐怖。
她一下子站起来,使劲地眨了下眼睛,车厢又恢复了正常,还是坐满了人,有几个人还用鄙夷眼神地看着她。小桐转头看了下,旁边没有什么小白。她跌坐回座位上,心里非常烦乱。
突然间,火车硌到了什么东西,哐当一下,震得小童歪到在旁边那个人身上,她的身体是凉的,小桐骤然一冷,全身哆嗦起来,她迅速直起身,小白又出现在旁边了。
她僵直的坐在那里,长发竟在无风的车厢里飘动,有几根拂在她破碎的左脸上,被血浸得发黏。
强烈的冷意流入小桐身上。没有人注意到小白,小桐问阿美她们,她们说她旁边并没有人,也就是说,只有小桐自己能看见小白。
小桐又眨了几下眼,小白还在,她又偷偷扇了自己一耳光,确定这不是梦。小白一动不动呆在那里,整个人白的近乎透明。
小白的嘴角轻微颤动了一下,扯出一个奇怪的弧度,看不出在哭还是在笑。小桐的整个人的神经立刻紧绷起来,动也不敢动。
小桐大脑里经常会重放小白被夺去贞洁和死时的画面,她被阿氓撕烂衣服然后凌辱,小白如死人般躺在那,直到小桐扶她起来了,小白也没看她一眼,小白零碎的白裙上,那点属于小白初次的红,形成一朵冰冷的梅花,深深印进小桐的脑海里,她不敢再看小白,向外偏过头,心想下一站就可以下车了。
火车行驶了一段时间,小白的手无意碰到了小桐的手,小桐一激灵站了起来,闪到阿美旁边,要跟她换座位,她还没开口,就看见阿美和花花不见了,她们的座位上坐着小白,小白旁边是空的。她又回头,见到自己原来位置上坐着阿美和花花。
这是啥情况,她眼睛花了吗?
阿美见小桐角色不对,问她没事吧,小桐说没事,她不愿自己坐那里。
阿美说要不咱俩换下,小桐同意了,就坐到花花旁边,阿美坐到小桐的位置。
小桐偷瞄一眼,阿美旁边的小白不在那里了,她去哪了?
“姐姐,你在找我么?”
飘渺的声音在耳边,小桐一怔,头僵硬地扭过去,她身边坐得还是小白,哪有花花的影子。
终于,火车停下了,小桐二话不说随人流往外冲,阿美和花花紧跟在后面。
下了车,小桐以为没事了,可一抬头,见到小白向自己靠过来。,她假装没看见,跟阿美她们快步往近处的一家宿舍走去,因为这宿舍很小,三个人只能挤一个房间住。她们领了钥匙后,回了房间。。
坐了一天火车,人也疲惫了。睡前,小桐在美容镜前洗脸,洗着洗着,水龙头的水停了。她拧了几下,水也一滴都未流出,她脸上的洗面奶还没洗净呢。
她照着镜子,用毛巾擦。
接下来发生了很诡异的事,她的脸怎么擦都擦不干,脸左边还塌陷。镜子里的她,竟变成了小白。
小白的头发凌乱,衣衫破烂不堪,只有完好右脸,同火车上的样子一样。她的左边脸混着血水噼啪往下掉,她把双手抬起,伸出了镜子,用指甲划小桐的脸,用无比阴森的声音说:“姐姐,你下来陪我吧。”
“不要过来!”
“姐姐,你为什么不愿意陪我?”小白疯狂扭动身躯爬过来,她右手撑地,左手撕扯自己的脸,像阿氓撕扯她衣服那样。
小桐发出平生最有力的尖叫……
早上,阿美起来上洗手间,看见小桐躺在浴缸里,已经死亡,她的左脸和胸口被划得稀巴烂。
阿美呼叫着跑了出去,报了案。警察赶来抬走了小桐的尸体,同时也带走了阿美。
事情很快调查出结果,小桐死于自杀,小白的死,给她心里带来巨大的阴影,使她产生了幻觉,总认为小白的鬼魂回来索命,最后,她承受不住精神上的压力,在幻想里杀死了自己。
小桐死得第二天,小白的男朋友将阿氓告了,阿氓被警察带走了,他也因那天的事变得精神恍惚,总觉对不起小白。因为这件事,两条鲜活的生命去了,他被判了死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