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她的身体劈开,用斧头剁成块状。 厨房里有黑色塑胶袋,厚实而且密封,很适合放置尸体。 他将她,一块一块装进塑胶袋里,封口用绳子紧紧扎住。 门口走廊是个公共场所,难免有人会好奇看一看塑胶袋。走廊不安全。 楼下垃圾桶是拾荒者的天堂,他们的铁钩会轻易划开塑胶袋。垃圾桶也不安全。 附近高架下是抢劫犯的乐园,黑色塑胶袋最能吸引他们的好奇心...
他把她的身体劈开,用斧头剁成块状。
厨房里有黑色塑胶袋,厚实而且密封,很适合放置尸体。
他将她,一块一块装进塑胶袋里,封口用绳子紧紧扎住。
门口走廊是个公共场所,难免有人会好奇看一看塑胶袋。走廊不安全。
楼下垃圾桶是拾荒者的天堂,他们的铁钩会轻易划开塑胶袋。垃圾桶也不安全。
附近高架下是抢劫犯的乐园,黑色塑胶袋最能吸引他们的好奇心。高架下更不安全。
最安全的地方还是家里。
他把塑胶袋拖到厨房,藏在门背后。
他不喜欢看见她。他也不想再看见她。
从此以后,他不用再听她永无休止的唠叨。从此以后,他彻底摆脱她日渐神经质的话语。
这个世界安静了。因为她已经被他谋杀。
不必再听她每天用平静的口吻诉说谁谁谁死亡的消息,不必再看她面无表情寡淡无味的脸孔。
这么多年,他受够了,厌倦了,烦躁了。
没有激情,没有浪漫,没有快乐,除了唠叨,什么都没有。
安静,安静,安静。
他要的只是安静。而她,始终不懂,以为他不介意她的喋喋不休。
他害怕她的发言,渐渐她的话语成了他心头一个放不下的重担。他害怕她的发言,每一次她都能准确地预告谁谁谁将会死亡。
死亡成了她嘴里永恒不变的主题。偏偏又那么准,仿佛一个预言家,从来没有出现过纰漏。
最早以前,是疼爱他的外婆。她说外婆会死于水中。
他不信。三天以后,亲戚们告诉他,外婆失足在公园的湖水里,不幸淹死。
接着是父亲,她说父亲将死于火海。
父亲工作的锅炉厂在两天后的凌晨爆炸,那天不该上班的父亲恰恰加了班。
然后是母亲和儿子,飞机失事,不幸又被她言中。
都是最亲的人。外婆,父亲,母亲和儿子。
至爱的双亲,唯一的骨肉。刹那的泪水,苍凉地滑过他看似平静的脸。
他偷偷看她,她没有表情,她只是在预言。
他害怕和她对话,害怕看见她,害怕听她说话。
他避开她,她成为他心头一片巨大的阴影,一个恐怖的网点。
他不要再听到她的任何言语,不要再听到她的任何预言。他承受不住一次又一次的打击。他不要再从她的嘴里得到任何噩耗。
他要谋杀她。
他要让她再也说不出话。
剁!剁!剁!
剁碎她,剁成块。死人是不会说话的。死人更无法预言。
她有没有预言过她自己的死期?是不是如同预言别人的一样准确?
他擦着额头的汗,坐在沙发里,整个人却并没有如释重负。
他在颤抖。
因为他又听到了她的预言。
她最后一个预言。
她说,今晚八点零五分,他会死于自杀。
然后,他的斧头毫不犹豫地劈了下去。
去死吧!他想。为什么死到临头还要说话?为什么死到临头还要给他一个预示?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