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2020-09-10 16:16:02

  ——白森森的骨骼裸露在皮肤断口,有浓而墨的粘稠液体蜿蜒覆盖,骨那样白,血那样红,白红之间,闪耀出一种动人心魄的决绝的色调。   米峒依旧晚归。   肖艾每天很早就把头发高高束起,插进一只红蓝漆纹的竹签,做成髻。肖艾的手很巧,不但可以将青丝梳成各有韵味的花式,或妩媚,或柔弱;也能泡一壶香气四溢的咖啡,入口微甜,再泛滥出浓郁的苦香;再往前数十年,肖艾还...

  ——白森森的骨骼裸露在皮肤断口,有浓而墨的粘稠液体蜿蜒覆盖,骨那样白,血那样红,白红之间,闪耀出一种动人心魄的决绝的色调。

  米峒依旧晚归。

  肖艾每天很早就把头发高高束起,插进一只红蓝漆纹的竹签,做成髻。肖艾的手很巧,不但可以将青丝梳成各有韵味的花式,或妩媚,或柔弱;也能泡一壶香气四溢的咖啡,入口微甜,再泛滥出浓郁的苦香;再往前数十年,肖艾还是美术学院的高才生,曾经参加过柏林的一次国际画展,但结婚以后,就专心做了全职太太,毕竟相夫教子,是中国女性最满意的归宿。

  和米峒相识在一场市政府主办的新年晚会,作为市内最大电脑软件公司的软件工程师,米峒遇到了刚刚举办完画展的肖艾。肖艾穿藕红色的坠地长裙,装饰了蕾丝花边的波西米亚风格,握一支高脚杯,倚着雕花的铁制围栏晒月亮。米峒后来提起那次相遇,只念叨四个字,惊若天人。

  当然那都是昨日黄花的陈年旧话,固然再艳丽,再娇贵,再妩媚的女人,终究熬不过时间。

  已经记不清米峒从什么时候开始晚归。

  一个男人有了已经进入轨道的事业,高贵美貌的太太,不知还有何物需再劳碌奔波。

  复式跃层的花园洋房,处处装饰着名贵的古董字画,波斯地毯,新鲜的香水百合,原来一切,不过是个高级的金丝鸟笼,肖艾飞不出去,米峒也不喜接近。

  有无数人艳羡的幸福生活,肖艾只是淡淡一笑而过。

  结婚十年,只缺一个孩子就到达人生最终的归航,肖艾做好了所有准备打算要做妈妈了,却是这个时候,于百盛的女装柜台前,看到挽在丈夫怀里的女子。

  皮肤苍白得近似透明,但脸上打了过于白的粉底,眼角用金色的眼影涂成夸张状,身上是或红或绿的跳动颜色,几乎看不清那衣服的裁剪款式,但致命的是,她年轻。

  丈夫的品位似乎在回落,然肖艾什么都可以不服输,除了年轻。

  年轻的女孩在丈夫身边做娇媚状,手上挑选的,是夏奈儿这一季的新款,上周才到的货,肖艾曾经试穿过,无奈嫌颜色过于鲜艳,呵呵,穿在这个女孩身上,却是如量身定做般华贵嚣艳。

  接近五千的价码,原来丈夫一点也不吝啬。

  步过去,尽量的自然,谦和。肖艾知道自己的美,除了眼角泛起的几条皱纹,她几乎无懈可击。

  “老公,真巧”她如常般亲昵的将手放在米峒的肩膀上,举手投足,盈盈风情。

  米峒揽在女孩腰上的手触电般滑落,男人的第一反应通常优于女人。

  “艾艾,来看新货?”临危不惧也是他们的一大常项。

  “老公,晚上早点回来吃饭,我褒了你爱吃的海参”她挥挥手,背向而去,没有回头。自始至终,没有看女孩一眼,如没有任何旁人存在,而自己的老公,只是独自伫立在商场明亮宽敞的大厅一般。

  “你老婆?”女孩吐吐舌头“她好漂亮”

  这是自然,如果倒退十年,你只是我身边一只乌溜溜的灰雀而已。但而今,落败的人,却是女王一样骄傲的我。[恐怖故事]

  肖艾没有回头,因为消瘦脸庞滑过了一颗晶亮的物体,就如眼眶,忽然落入了细小的沙烁。

  肖艾没有回头,因为消瘦脸庞滑过了一颗晶亮的物体,就如眼眶,忽然落入了细小的沙烁。

  晚上米峒自然是乖乖回家侯着,既然肖艾没有当面戳穿自己,那自然不会落井下石,想当然会给自己一个回头的机会。

  从来,她就是一个从容优雅的女子,在后院的栀子花边,银色的木棉花藤旁,有细心照顾的玫瑰花圃。壁橱的蓝卡透明门边,有幽雅的吊兰竹制品。卧室的大副结婚照片,装点着豪不张扬却华丽非常的银色缀钉。每个角落,都是用心布置的结果。

  她要细致的完成每一点点事,如画湖面的波光,或制作精良的小菜。

  自然是请了钟点工,但肖艾总觉得吃饭不能马虎,要卫生,要精致,要服帖,要合胃口,要像一条细细的香绳,自嘴边滑到胃里,蔓延出浓郁的芳香,牢牢吸附在每一个味觉细胞中。

推荐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