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青衣,一个戏子,一个名满天下的戏子,唱的却是旦角——花旦。 青衣长得俊美,眉目如画,扮上装后比女子还要妖媚可人。自然,是极受欢迎的。他身边莺燕环绕,可他从未接受任何一个。他只是静静的站着,如水般纯净,天地间仿佛独他一人。 那年,初春,积雪未融,青石小路上,他一袭烟青长衫,恍若天人。我折一枝半零的梅花,躲在一旁,看他,看到心神错乱。 ...
他叫青衣,一个戏子,一个名满天下的戏子,唱的却是旦角——花旦。
青衣长得俊美,眉目如画,扮上装后比女子还要妖媚可人。自然,是极受欢迎的。他身边莺燕环绕,可他从未接受任何一个。他只是静静的站着,如水般纯净,天地间仿佛独他一人。
那年,初春,积雪未融,青石小路上,他一袭烟青长衫,恍若天人。我折一枝半零的梅花,躲在一旁,看他,看到心神错乱。
“好看吗?”温润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好看啊!”我想都不想,随口回到,又觉的不对劲,回过头来,正对上他俊秀的脸。。。“啊!”我吓了一跳。随后听到他轻笑:“你是谁家的姑娘?”我被他笑的一怔:“小女子苏汐惜,苏员外的小小姐。”他微微皱了一下眉,忽然握住我的手,笑着说:“鄙人青衣,是个。。。戏子。可否邀苏小姐一同登画楼,听出戏?”我被他笑的乱了心神,全然忘了女儿家的矜持:“好。。。”
后来的情节自然是按照既定的路线,我,爱上了他。。。
门当户对的婚姻传统自然让爹大发雷霆:“胡闹!堂堂苏家的小姐,竟要嫁给一个戏子!你把苏家的颜面丢尽了!”“爹,女儿只喜欢他,非他不嫁。”“混账!”一记响亮的耳光,五道清晰的红痕。我夺门而出。直奔戏院。
他一个人站在画楼之下,那样悲伤的神色,是我第一次见到。不知怎么,我止住步子,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他。他手里轻抚着一个玉佩,悠悠的说:“白芷,你还好吗?我会为你报仇的,很快。等我。”
“青衣。。。”我轻声喊道。他猛的回过头,勾出一个不自在的笑:“怎么了?汐惜?”我扑进他怀里,感觉到他有一瞬间的僵硬:“青衣,带我走,哪都好。”
他抚了抚我的发,平和的一句:“好。。。”我们连夜离开城中。。。到了一处山青水秀的古村。举行了一场简单的婚礼。
夜深,我怀着激动紧张的心情,想把自己完完全全交给他。他看着我,平静的说:“汐惜,睡吧。。。”我乖乖的闭上眼。可曾想。。。这一睡,永远都不会再醒来。
青衣凝视着我安静的睡颜,将一柄匕首,刺进我的心口。青衣。。。青衣。。。为什么?我想质问他,却再也开不了口。我看见他捧出玉佩,沾上我心头之血:“白芷。 。。我已苏家人的心头血祭你。你的仇已报。”
当年,青衣,白芷是一对青梅竹马。同在戏院学戏,青衣是小生,白芷是花旦。那天,白芷演了一出西厢记,正巧被苏家的大少爷,也就是我的哥哥,苏宇淳给瞧上了,仗着苏家的权势,竟直接将白芷绑回了苏府,性子刚烈的白芷宁死不从,咬舌自尽。苏家只出了点银子,就了结了。青衣心里不平,前来闹事,险些被家丁打死。这块玉佩便是白芷唯一的遗物。
我化为幽魂一缕,飘飘然跟在青衣身后,他横抱着我,葬在花海里。我悠悠一笑,苏家这笔债,总要有人偿还的。
他跪在我的坟前:“汐惜,我亦不负你。”他自刎于坟前。
何苦?一笔孽债,三人的命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