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轮明亮的月亮高高悬挂在无云的夜空,惨白的月光透过宽大的落地窗照进寂静的客厅,留下一个个扭曲奇怪的阴影。偌大的别墅一片寂静,沙发、茶几、吊灯等白天看起来再普通不过的家具在月色的笼罩下,仿佛也莫名增添了一丝诡异难明的韵味。 突然,从二楼传来一阵刺耳的瓷器碎裂的声响。一个狼狈不堪的身影火烧屁股般急匆匆从二楼狂奔而下,甚至在在楼梯转角处不慎...
一轮明亮的月亮高高悬挂在无云的夜空,惨白的月光透过宽大的落地窗照进寂静的客厅,留下一个个扭曲奇怪的阴影。偌大的别墅一片寂静,沙发、茶几、吊灯等白天看起来再普通不过的家具在月色的笼罩下,仿佛也莫名增添了一丝诡异难明的韵味。
突然,从二楼传来一阵刺耳的瓷器碎裂的声响。一个狼狈不堪的身影火烧屁股般急匆匆从二楼狂奔而下,甚至在在楼梯转角处不慎撞到了一个平时用来观赏的花瓶。不过黑影显然已经无意关注它,三步并作两步地从楼梯上跳了下来,慌不择路地朝一楼角落里的卫生间跑去。通过进入室内的惨白月光,依稀可以分辨出黑影的具体形象:面貌是一名二十七八岁左右的青年男子,一身凌乱不堪的睡衣伴随着粗重的喘息声,年轻却又惨白的脸上凝固着挥之不去的惊恐表情,仿佛背后有一只嗜血恶魔正欲择人而食。
男子迅速冲进隐藏在角落的卫生间并熟练地关上门,然后屏住呼吸并小心翼翼地靠在卫生间的墙壁上,这一系列动作完成得井井有条,就像事先排练好一样。外面的客厅忽然传来一阵“滴答、滴答”的奇怪声音,男子脸上闪过一丝迷茫,“好熟悉的声音……好像,好像在哪听过……怎么什么都想不起来……”不一会儿,男子突然惊骇地发现这个奇怪的声音越来越清晰,仿佛正在不断靠近他所躲藏的卫生间。男子内心不由自主泛起了一阵寒意,身体本能地发起抖来,眼神愈发迷茫,开始无意识地喃喃自语起来:“是什么……为什么来找我……它又来了……为什么……”突然,男子脑海中忽然轰地一响,眼神中的迷茫迅速转为清明,原先脑海中那些仿佛被薄雾笼罩起来的画面也突然清晰起来。刹那间男子便回想起来了前因后果,恢复记忆的男子更是压抑不住脸上的惊恐。但他并没有夺路而逃,而是立刻抬起头紧盯着浴室镜子上方的一面大钟。“嗒嗒嗒”时钟果然如他预料般显示此刻正是23时59分。门外的“滴答”声越来越近,但男子的目光却始终死死盯着时钟上的秒针。40、41、43……男子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当时钟指向23时59分50秒时,男子眼前一黑,最后余光依稀透过卫生间的磨砂玻璃门看见一个若隐若现的黑影正站在门外。男子恍惚可以感觉到一双无比阴毒、充满仇恨的眸子正在门外狠狠盯着他。在完全失去意识前,男子脑海里闪过最后一道意识:“终究……还是躲不过吗……”
上午10点,辰风心理咨询室,一间安静的办公室内。
“连续几天做同一个噩梦,这就是您来找我的原因吗?”年轻的心理医生微笑着说。
“我说的都是真的!而且我有种不详的预感,今天它一定还会来的!对!会来!一定会来!”男子已经有些语无伦次了。
“王先生,请您先冷静一下。”辰风看着对面男人憔悴的面孔和通红的眼眶不禁叹了口气,递上了一支烟。
男子接过烟点上深吸了两口,情绪渐渐稳定下来,然后苦笑着说:“实话告诉你吧,我可能活不了多久了。我刚刚没有告诉你,在我这几天的梦里,我每次都会忘记我是谁,只知道拼命地逃,最后逃到一个卫生间,然后我就会从梦中惊醒。但我发现,我醒来的时间越来越晚了。我第一次做这个醒来是23点59分整,第二天却是23点59分10秒醒来。此后每天醒来的时间都会比前天晚10秒,昨天我是23点59分50秒才惊醒的。我有种预感,恐怕今天晚上它就会冲进卫生间了,我可能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就像他们一样……”男子脸上泛起一丝绝望,手中的烟也不由自主地抖动起来。
“他们?”辰风眼中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芒。
男子沉默了一会儿,最后还是苦涩地开口:“本来我是不打算把这件事说出来的,不过我可能都活不过今晚,告诉你也不是不可以,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只是和这个心理医生第一次见面,但王昊却莫名的对他十分信任,这个年轻的心理医生总能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其实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并不复杂,这位天天做噩梦的男子名叫王昊,是一位名副其实的富二代,但他的本性其实并不坏。一天晚上他和几个同为富二代的狐朋狗友去酒吧喝酒,不知怎么回事那几个家伙看上了一个漂亮的大学生,前去骚扰被拒,带头的还被的泼了一脸酒。这几个恼羞成怒的富二代于是借着酒劲把这位大学生强拉上车带到了偏僻的地方轮奸!王昊曾试图阻止却反被威胁不要多管闲事,否则连他一起揍,在暴力面前王昊无奈地选择了退让,不过他也没有接受对方的邀请,而是自己一个人离开。直到几天后王昊看新闻,警方在桥下捞起了一具不明身份的女尸,当王昊看到那张熟悉的面孔时才知道,那几个丧心病狂的家伙在奸淫那个女生之后还残忍地将其杀害。而且他们凭借家中的势力逍遥法外,从此以后王昊也和这几个朋友断绝了往来。
“我永远忘不了那个女生被拉上车时绝望的眼神,当时她看着我们,咬牙切齿地说‘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的!’如果我当时能坚定一些,说不定这一切都可以避免的。”王昊痛苦地闭上了眼,脸上满是悔恨之色。
“这不是你的错,你已经尽力了。而且恐怕那个女生已经化成厉鬼,再无理智可言了。”辰风安慰道。“你那几个朋友现在怎么样了?”
“前两个月就陆陆续续死了,死状都很惨,面孔扭曲,法医说他们都是被吓死的。马上应该就轮到我了吧。”王昊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