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逢 凌波看着飞机窗外的天,有些担心,飞了两年来第一次遇到这样罕见的恶劣天气,头顶黑色的云层越来越浓,聚集在北京上方,仿佛2012提前到来。 14:30,凌波习惯性地在胸口划了个十字,说了句“上帝保佑”,接着双手合十喃喃自语:“菩萨保佑。”又将手指互相交叉成太极八卦形状,说了句“无量寿佛”。 山风平看着凌波虔诚的样子,有点儿感动。...
重逢
凌波看着飞机窗外的天,有些担心,飞了两年来第一次遇到这样罕见的恶劣天气,头顶黑色的云层越来越浓,聚集在北京上方,仿佛2012提前到来。
14:30,凌波习惯性地在胸口划了个十字,说了句“上帝保佑”,接着双手合十喃喃自语:“菩萨保佑。”又将手指互相交叉成太极八卦形状,说了句“无量寿佛”。
山风平看着凌波虔诚的样子,有点儿感动。每次遇到恶劣天气起飞前,可爱的她都要默默祈祷,又想起她昨晚在床上的表现,跟现在善良的样子判若两人,又有点儿内疚。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快要到最顶点的时候,自己都要拿双手掐住凌波的脖千,无法控制。
还好凌波理解自己,还说:“脖子红了用丝巾挡住就是。只要你高兴,怎样都可以。”
世间事就这么奇怪,有虐待狂,必有受虐狂;有肢解杀人吃尸体之人,就有强烈渴望自己被吃掉之人存在。也许这就叫缘分。
凌波默契地脸红了,难道自己被掐得翻白眼的样子很迷人?
爱情是无法用语言来解释的,最好用身体来解释。
她有什么好抱怨?过了明年就可以升职,不用做得那么辛苦;男朋友是飞行员,外表出众,家境较好;自己只是个小镇的普通居民,现在连父母也住到北京来。这一点是这个城市很多人的梦想。
乘客坐满时,凌波的胸口有点儿难受,也许是密闭得厉害的机舱内弥漫着的那股莫名的味道,也许昨晚被揉得发痛的胸部鼓胀胀的,或者是衬衣缩了少许的水,胸口起伏得厉害。
广播室开始广播:“为保障飞机导航及通讯系统的正常工作,在飞机起飞和下降过程中请不要使用手提式电脑;在整个航程中请不要使用手提电话、遥控玩具、电子游戏机、激光唱机和电音频接收机等电子设备。飞机很快就要起飞了,现在由客舱乘务员进行安全检查。请您坐好,系好安全带,收起座椅靠背和小桌板。请您确认您的手提物品是否妥善安放在头顶上方的行李架内或座椅下方……”
接下来是检查乘客的电子设备,凌波拿着探测器在每个座位前仔细检查。即将年关,安全检查抓得特别严。
探测器发出嘟嘟嘟的声音,显示坐在里面的两位乘客其中的一位没有关手机。女人歪着头朝着窗外在睡觉,凌乱的长发遮盖眼睛;男人似乎坐飞机的次数不多,显得有点儿紧张,鼓着牛眼用几乎听不懂的方言说道:“姐,咋了?我没带打火机和刀子在身上。”
凌波微笑着温柔说道:“对不起,飞机就要起飞了,为了您的安全,请您关闭您的手机好吗?”
那男人紧张地打开脚下的红蓝蛇皮袋,从里面掏了半天,一边道歉一边找手机,额头上的汗都出来了,一阵狐臭淡淡地弥漫着。旁边的女人却还是酣睡,发出均匀的呼吸声,还伴随着一声叹息。
那狐臭男人总算把手机拿出来了,一个巨大的山寨机,上面还贴着膜,显然没有开机。
“对不起,那可能是您旁边的女士没有关机。”凌波盯着那个穿着格子衣的睡得天昏地暗的女人。
那男人有点儿尴尬,拿胳膊肘捅了捅睡觉的女人:“起来,关手机!”
那女人一动不动,只是睡着。
男人的手伸进她的衣领,从里面掏了一部女士电话出来,果然是开启状态。他用力按了下去。电话里发出很大的声音:“长虹军工,与众不同!”
仿佛是有九个高音喇叭,手机周围还有五颜六色的走马灯,炫目雷人。
狐臭男甩了甩头,显得很骄傲地看着凌波。
女人终于醒了,动了动身子,拿手拨弄着额头上的头发。终于明白为什么她要用头发遮住额头——那一条巨大的如蜈蚣般的疤痕在额头上蜿蜒曲折。
她抬头的一瞬间,凌波呆了。
那女人也呆了。
她们互相叫出了对方的名字——
“凌波?”
“花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