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中劫 “难道你也是?”吴航在QQ上打下这段话,发送过去。 “嗯。”对方的回答很简短,却令原本躺在床上的吴航“嗖”地一下坐了起来。 吴航的呼吸急促了一些,他紧张地问:“那你有什么办法吗?”消息发送过去后,吴航目不转睛地盯着手机,心脏狂跳不止,等着某种结果。 很久之后,对面给出了答复:“有办法,今晚你来学校后山。” ...
命中劫
“难道你也是?”吴航在QQ上打下这段话,发送过去。
“嗯。”对方的回答很简短,却令原本躺在床上的吴航“嗖”地一下坐了起来。
吴航的呼吸急促了一些,他紧张地问:“那你有什么办法吗?”消息发送过去后,吴航目不转睛地盯着手机,心脏狂跳不止,等着某种结果。
很久之后,对面给出了答复:“有办法,今晚你来学校后山。”
吴航激动得差点儿欢呼出声,他的手拽着被子,微微颤抖着。
这些年来,始终有一道阴影笼罩着他——他出生于一个非常罕见的日子,那是数十年难得一遇的至阴之日,而他又在那天阴气最重的时候诞生。像他这样的人,天生便带着极重的阴气,由于阴气过于强大,导致他体内的阳气被排斥,所以会时常出现阳气外泄的情况,因此他常年体弱多病。
而这还不是最坏的结果。一个大师曾在探查完他的身体状况后摇头叹息,说在他十八岁那天,体内的阳气会疯狂地外泄,到时候周围所有的鬼都会蠢蠢欲动,此乃大劫!而且此劫极难渡过,也就是说,他注定活不过十八岁。
这道阴影挥之不去,而眼下就快到他十八岁生日了,死亡的阴影离他越来越近。就在他心生绝望的时候,却偶然在网上认识了一个对此颇有研究的人。一番攀谈下来,他发现对方居然和他是同一种体质,也是在那天阴气最重的时候出生的。更巧的是他们居然还在同一所学校。而现在,对方说这不是必死之局,是有办法破解的,怎能不令他激动?
夜幕降临,冷风呼啸。吴航来到后山的山脚下,山上成片的、黑压压的树木在风中摇摆,犹如群魔乱舞。
今天是十五,满月,一轮巨大的圆月高悬夜空,吴航借着垂落下来的月光向漆黑的山道上走去。没过多久,他便来到了一处平地,四周都是高大的树木。这时,他发现远处的灌木丛里站着一个黑影。
吴航喜出望外,他迅速走过去,拍了拍那个人的肩膀,笑着说:
“你就是陈同学吧?”
黑影没有回答,周围一片死寂。吴航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儿:虽然山上很黑,可这个身影也太过漆黑了。即使来到了近处,依旧什么也看不清楚,那仿佛就真的是一个影子。而且,手上传回来的冰冷的触感告诉他,那不是一个人该有的温度。
黑影缓缓地回头,事实上,并不能称之为“回头”,因为“这个人”既没有眼睛也没有嘴巴,前后都完全一样,一片漆黑。面对吴航的,本来就是正面也说不定……
恐惧像是一只无形的大手,拽住了吴航的心脏,他惊恐地向后跑去,想要逃离这个黑影。可就在他拔腿狂奔的时候,身后却响起了一阵????的声音——那个黑影跟过来了!吴航拼命地跑,直到跑出很远,身后的声音才渐渐消失。吴航停下来,扶着一棵大树不断地喘息。他回过头,身后什么也没有,只能看到无边的黑暗。这时,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镇魂
吴航吓得跳起来,差点儿撞在树上。他望着眼前的人,张了张嘴。
那是一个男生,肩上挎着一个背包,笑着问道:
“你就是吴航吧?”
“对,你是陈谨柯?”吴航惊魂未定,说话都有些不太利索。
“你怎么跑这儿来了,我们不是约好在那边见面的吗?我听到这里有动静,才过来看看,没想到碰到了你。”陈谨柯指了指吴航刚来的方向,说道。
见陈谨柯说到这事,吴航慌忙地说:
“刚刚我在那边,见到、见到了一个…”
“见到了奇怪的东西吗?居然这么快就有效果了。”陈谨柯喃喃自语,冲吴航微微一笑,却没有解释什么,只是说,“既然你到了,那么也就可以开始了,跟我来吧!”
吴航忐忑地跟在陈谨柯身后,时不时地向周围看去,生怕那黑影突然袭来。
“你真的有办法破解吗?”吴航犹豫再三,还是忍不住问道。
“放心吧!这可也关乎到我的性命,如果不是找到了可行的办法,我现在也不会这么轻松了。”陈谨柯没有回头,只是微笑着说。
吴航见到陈谨柯这么肯定,终于稍稍放下心来,跟着陈谨柯来到一块乱石地。
“咦,这里怎么插了一截桃树枝?”吴航奇怪地问道。
陈谨柯收敛了笑容,表情严肃,从背包里取出一些工具,将插在地上的桃树枝点燃。看到这里,吴航也明白陈谨柯应该是开始施法了,便没有出声打扰。
接着,他们又来到了另一个方向,地上同样插着一截桃树枝。就这样,他们一共去了四个方向,点燃了四根桃树枝。
“巽、震、坎、离,是为镇魂,这四根桃树枝分别位于四卦,点燃之后散发出的阳火,组成了一个镇魂阵。”陈谨柯说道。
“镇魂阵,是说用这个阵法来镇压住我们体内溢散的阳气吗?”吴航问道。
陈谨柯摇了摇头,领着吴航向阵中心走去,说: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阵法的中心并不是像吴航想象中的那样贴满符咒、摆放各种道家法器,仅仅只有一个水桶,里面装满了水。这里没有大树遮挡,可以清楚地看到天上的圆月。苍白的月光洒落下来,在桶里投影出了另一轮圆月。
“要开始了。”陈谨柯立于桶前,神情凝重。他从背包里取出一柄小刀,同时伸出一只手,置于桶的上方,刀刃架在一根手指上。
漆黑的夜里,依稀可以见到远处燃烧着的四根桃树枝。陈谨柯用刀在手指上一划,一滴鲜红的血液滴进桶里,激起一层涟漪。不过令人惊讶的是,那滴血居然没有在水里扩散开来,而是直接沉入了水底,然后就此消失不见,仿佛被什么吞噬了一般。周围的温度突降,桶里的圆月变得扭曲起来,最后居然变成了一张苍白的脸。一双修长的手扶住了桶的边缘,随着水珠“滴答滴答”地掉落,一个皮肤如白纸的“人”从水里爬了出来。
那个“人”的眼眶里血肉模糊,有蛆虫在里边蠕动,看起来十分疹人。
“鬼啊!”吴航大惊失色,撒腿就要逃跑。可是陈谨柯却抓住了他的胳膊,让他无法走脱。 吴航怒目而视,对此,陈谨柯只是摇了摇头,说道: “别担心,这就是我跟你说的办法。”
瞎眼鬼嗅了嗅,嘴角勾起一个弧度,说道: “活人的味道……”
吴航吓得后退,脸色发白。陈谨柯却无惧色,看着瞎眼鬼说道: “你我的性命已经锁在了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要你为我做一件事,这件事现在同样关乎着你的性命!”
瞎眼鬼依旧保持着微笑,微微躬身,说道:“悉听尊便。”
“我要你在我十八岁那天,百鬼分噬之时,守护于我,替我挡下此劫。”陈谨柯严肃地说道。
“虽然很麻烦,可如果你死了,我也会魂飞魄散。所以放心吧!我会尽力的。”瞎眼鬼声音嘶哑地说道,同时瞥了吴航一眼,眼里带着些莫名的意味,这让吴航吓了一跳。
等到瞎眼鬼离开后,陈谨柯安抚吴航道: “放心,我不会让他伤害你的。”
吴航快哭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陈谨柯说: “这就是我的办法,先是布下镇魂阵,可拘禁鬼魂,像你之前看到的那个黑影就是被镇魂阵拘来的鬼魂之一,接着,以鲜血为介,借圆月束缚,便可将自己与鬼的性命捆绑在一起。这样的话,鬼便没了选择,只能帮助我们。其实这也是变相的鬼上身,区别只是两者性命相连,鬼不会害你。”
“这次时间匆忙,没来得及帮你准备布阵需要的东西,所以这次你就权当学习怎么做,等下个满月时你再召唤出一个鬼来替你挡劫。”
鬼上身
今夜虽然心惊,却也让吴航看到了活下去的希望,回去之后他便开始准备起来,没有等到一个月,就又迎来了一次满月。
“既然这样,那就不用等到下个月的十五了。”他喃喃道。虽然等到下个月的十五依旧来得及,但那时离他的十八岁生日也没几天了,他不想出意外,所以能尽早就尽早吧!
吴航照着之前陈谨柯的样子布下阵法,然后将手置于桶的上方,小刀轻轻一划。
鲜血滴落进桶里,水面剧烈震荡,一个白影如闪电般自水里跃出,瞬间便贴到了吴航面门前。尖锐的獠牙在吴航脸上划出一道狭长的血痕,那个白影伸出长长的舌头,舔食了一下吴航脸上的血,发出毛骨悚然的声音:
“充满了朝气的鲜活血液!”
吴航僵在原地,他压抑住心中的恐惧,咬牙道:
“你不敢伤害我的,现在我们的性命已经连在了一起,你唯有帮我渡过十八岁的劫难,不然你也难逃一死!”
獠牙鬼冷笑一声,说道:“说话小心点儿,我最讨厌别人威胁我了!至于这件事,到时候我会出手的。”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吴航的身边不断地出现些奇怪的事情,比如换洗挂在阳台上的衣服怎么也不干,半夜出现东西爬动的声音,又或者是被子像铁一样冰冷……这些都还没什么,最令吴航恐惧的是,他的身上总会莫名其妙地多出一些血痕。他明白,这是獠牙鬼在吸取他血液里溢散出的阳气!
面对吴航的质问,獠牙鬼只是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你体内的阳气时不时地就溢散出来,反正也是浪费,不如给我补补身体。”
吴航只好压下怒意,他还得靠獠牙鬼帮他渡过接下来的劫难。可接下来的一个晚上,发生的事情却彻底激怒了吴航。
半夜的时候,吴航听到一些动静,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眼前发生的事情让他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只见室友王鹏的被子里鼓鼓的,有什么东西在里面蠕动着。一张惨白且露着獠牙的脸伸在被子外面,吸着从王鹏鼻子里钻出的阳气。
愤怒战胜了恐惧,吴航走过去一把掀开被子,将獠牙鬼扯了出来。
獠牙鬼被吴航拉出宿舍,可怖的脸上露出不耐烦的神色,他的眼中杀机毕露,冷冷地说:
“卑微的人,你找死吗?”
吴航无惧獠牙鬼凶狠的眼神,质问道:
“你要做什么,我不会允许你伤害我的朋友的!”
“哼,我不过是吸了那个人一点儿阳气罢了,死不了。而且即使我想吸光他的阳气也做不到,想要吸光一个人的阳气,只有上他的身……”獠牙鬼冷哼一声,然后又轻蔑地说道,“你最好少管我的事,除非你活得不耐烦了。”
“只要你做伤害我朋友的事,那就不行!要是把我逼急了大不了鱼死网破。你可要记得,你的性命可是……”
“和你系在一起是吗?”吴航话还没说完便被一只冰冷的手卡住了脖子,他被獠牙鬼从地上拎了起来。
獠牙鬼看着不断挣扎的吴航,一脸嘲弄地说道:
“不知道你是从哪儿找来的方法,分明是在引鬼上身,却还自以为把命系在了一起,真不知道是该说你天真还是说你愚蠢。我之前不戳破不过是想等到你全身阳气溢散的那天吸光你的阳气罢了,没想到你这么不知好歹,屡次冲犯我!”
吴航只感觉“嗡”地一声,脑子里一片空白。
难道……这一切都是陈谨柯编造出的谎言,他从一开始就打算害我?
獠牙鬼将失魂落魄的吴航扔到地上,然后伸手在自己的嘴里捣鼓了一番,将一颗獠牙拔下来扔给吴航,说道:
“拿着我这颗牙,它可以保护你,免得你在那天到来前被其他鬼给吃了。记住,你是我的食物。”
替身
夜色弥漫,冷风呼啸,枯叶“刷刷”地不断往下落,吴航面无表情地走在一条冷清的小路上。
明天就是他的第十八个生日了,也是他生来就注定了的生死关。此时,吴航的心中充满了绝望,他不仅没有找到应对的方法,还被一个恶鬼上了身,这无疑是雪上加霜。
他觉得自己在劫难逃了,因此,在临死前,他要向某些人讨回一些代价。不远处,陈谨柯正背着背包,向着宿舍走去,这是他每晚的必经之路。
深夜里响起一声惨叫。陈谨柯倒在地上,手捂着头,黏稠的鲜血不断地从他的手指缝间涌出来。
“吴航,你疯了吗?”陈谨柯不可思议地望着俯视着他的吴航。吴航手里拿着一块石头,石头上鲜血不停地滴落下来。
“哼!你把我害得那么惨,假意说要帮我,实际上却骗我被恶鬼缠身,难道我还不该找你要点儿代价吗?”吴航冷笑道。
“什么恶鬼缠身?我告诉你的方法都是真的,我没有骗你啊!”陈谨柯一脸迷茫。
“到现在你还想骗我,我按照你教的方法去做,结果惹上了恶鬼,这半个月来一直被恐惧和绝望折磨,你知道我有多么痛苦吗?”吴航激动地大吼出声。
“半个月?可是前天才是十五啊!你是不是没有按照我说的在满月的那天施法?”
“我是没有在十五那天施法,可半个月前不是还有一次满月吗?我就是在那时候按你的方法去做的。”
“半个月前的满月?可从我上次施法到前天的十五,期间并没有满月啊,你有见过满月出现在月中之外的时候吗?”陈谨柯吃惊道。
吴航愣住了,冷汗顿时“刷刷”地流了下来。当初没到十五就出现满月的时候,他就觉得有些奇怪,现在想想,这里面果然大有问题!
“是我做的,那天我不过略施手段,稍微干扰了下你的心神,便让你误以为那天是满月了。”一个声音突然冒了出来,吴航只感觉眼前白影闪过,一个“人”便出现在了陈谨柯身前。
瞎眼鬼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对吴航说道:“在‘捆绑’解除前,我可不会让你杀他。”
陈谨柯吃了一惊,斥责道: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我不是告诉过你不要伤害我的朋友吗?”
瞎眼鬼不以为然,说道:
“我这可是在帮你,你以为到那天挡住百鬼有那么容易吗?一个不慎连我都有危险。而想要渡过此劫,最好的办法就是用这小子来做替身,到时候由他来吸引百鬼,你就安全了。”
“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发现这个真相的,但既然你自己送上门了,那我就将你祭成活祀,到时候献给百鬼!”瞎眼鬼阴森一笑,便向吴航抓来。
真正的劫
吴航见到瞎眼鬼向自己扑来,大惊失色。在紧要关头,他突然想起了獠牙鬼给他的那颗獠牙,于是他赶紧将獠牙取了出来。
獠牙发着幽光,像是感应到了什么,顿时如同闪电般向瞎眼鬼射去。瞎眼鬼大意之下来不及躲避,被獠牙一下子穿透了身体
瞎眼鬼捂着肚子上的大洞,发出愤怒地咆哮:
“我说这小子是怎么知道真相的,原来是你!当初咱们说好了,我帮你上这小子的身,等这小子被利用完之后任你吞噬。没想到你野心这么大,居然把主意打到我头上了!”
獠牙转了一圈后,落到一只苍白的手上。獠牙鬼现出身,阴森地笑道:
“可不止你,还有你身后那小子,全都得被我吞噬!”
瞎眼鬼冷笑:
“你以为自己赢定了吗?”
“不然呢?你已经受了重创,要怎么与我对抗?”獠牙鬼嘲笑道。
瞎眼鬼眼中闪过一抹讥讽,说道:“看好了!”说完,他血肉模糊的双眼中,腐肉蠕动,似乎在施展什么手段。
獠牙鬼突然发出一声惨叫,他的双眼龟裂开来,裂缝蔓延至他大半个头颅,脑袋差一点儿就四分五裂。
“怎么可能,你是什么时候下的咒?”獠牙鬼抱住分裂的头,不敢相信地吼道。
“当初我便在那小子身上下了咒,等你上他的身后,咒便借此转移到了你身上。哼!你以为我就没有留什么手段吗?事实上咱俩打着同样的主意,我也想把你给吞噬了!”瞎眼鬼嗤笑。
“就算这样,我一样能杀了你!”獠牙鬼眼神阴鸷,张开血盆大口就向瞎眼鬼皎去。瞎眼鬼冷笑一声,也迎上了上去,与獠牙鬼大战起来。
两个恶鬼都将凶残的那面展现了出来,下手狠辣,不时从对方身上撕扯下一块肉来,鲜血飞溅,两个鬼很快就都受到了重创。
“嘿嘿,你快不行了,等着被我撕成两半吧!”獠牙鬼冷笑道。
“你也好不到哪里去,还是住手吧!不然就算能杀死我,你也一样得死!”瞎眼鬼嗤之以鼻。
“我最讨厌别人威胁我!不就是魂飞魄散吗,你以为我会怕了你?”獠牙鬼愤怒,下手更加凶狠了,到最后直接张开血盆大口咬下了瞎眼鬼的头颅,而瞎眼鬼也没有死透,头颅在獠牙鬼身体里炸开,将獠牙鬼也一起炸了个粉碎。
两个恶鬼算计来算计去,最后落得个同归于尽的下场。
在最后时刻,陈谨柯咬破舌尖,吐出一大口黑血。那是他与瞎眼鬼性命相连的媒介,被他在最后关头解除了,不然他也得跟着一起死。
事情终于落下帷幕,两个鬼都死了,可吴航却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苦笑着说:
“再过几个小时就到我们十八岁生日了,到时候群魔乱舞、百鬼分噬,那才是真正的劫难。而现在我们毫无办法,只能坐着等死了。”
“谁说现在毫无办法的?”吴航的身后传来陈谨柯冷酷的声音,
“那瞎眼鬼不是说了一个办法吗?我觉得挺好的!”
吴航猛地回头,迎向他的却是锋利的石头。吴航的额头鲜血直流,向后倒去。陈谨柯手握石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一脸的漠然。
在晕倒之前,吴航终于明白——他真正的劫,在人不在鬼。
夜已深,有笑声响起,低沉而又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