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蛰过后,南风吹起,春雷震,桃花盛,农家便也开始田间农忙起来了。 张家坡村东有一片红石崖,而这石崖因为崖深幽僻,据说有着无数修炼成精的狐类。 一直以来村人与狐族也是平安相处,互不打扰。 只是,随着近年来张家坡的人丁兴旺,土地就越发的感觉珍贵起来。所以,靠近红石崖边的荒地也便被开肯起来,种上了庄稼。 只是,大约这狐族也...
惊蛰过后,南风吹起,春雷震,桃花盛,农家便也开始田间农忙起来了。
张家坡村东有一片红石崖,而这石崖因为崖深幽僻,据说有着无数修炼成精的狐类。
一直以来村人与狐族也是平安相处,互不打扰。
只是,随着近年来张家坡的人丁兴旺,土地就越发的感觉珍贵起来。所以,靠近红石崖边的荒地也便被开肯起来,种上了庄稼。
只是,大约这狐族也感觉到一种被侵扰的不快,也便有些不安分起来。
这天,大队的社员正在田里干活。忽然,两个正在干活的女社员扔下了农具,躺到地上口吐白沫,一下昏迷过去。
众人将二人扶起后,又是拍打又是掐人中,半天二人终于幽幽的醒转过来。
只是醒来后的二人是眼神涣散,神情呆滞。
其中一个猛然挣脱众人的扶持,又唱又跳起来,状若癫狂,全然不是平日的模样;而另外一个则是一个骨碌爬起来,猛然的扯碎自己的衣服,直到露出一身的皮肉,全身赤裸的到处乱跑,这是光天化日下真真疯掉了。这猝然的变故一下惊呆了众人。
毕竟这社员里还是有见多识广的老社员:“哎,这是上邪了呀。赶紧去找陈婆吧。”
一听此话,众人如梦方醒:“对对,赶紧去找陈婆。”这陈婆可是会驱妖拿邪的神人呀。
中午,大队长回到了家。
想想上午遇到的邪门事,他忍不住想着对自己的老婆念叨一下。
却不想,自家的媳妇此时也是目光呆滞,神情异样。
“媳妇,你这是咋了?”看着自家媳妇的怪异,队长着急的问。
“我要喝酒,我要喝酒,我就要喝酒。”媳妇并不接话,只是喃喃自语。
“啥?你要喝酒?女人家家的喝什么酒?再说,你什么时候学会喝酒了?你今天是咋了,媳妇?”队长更是奇怪。
“我要喝酒,赶紧拿给我,快点给我。”队长媳妇见队长一直询问她,并不理她的要求便大声喊起来。
“你是不是病了?今天这么奇怪?”队长伸手往自家媳妇额头摸去。
见队长不理她的要求,她便也是急了。二话不说一把就把上衣脱光,随即便又把裤带解开,把裤子也脱下来,一下赤裸了身体。
“你不给我喝酒,我就丢你的人。”话音未落,人已经是跑出了家门。
“回来,回来,回来,你别给我丢人现眼呐……”稍微愣了一下神,队长便也追着媳妇跑出门去。
这队长媳妇虽然已经生过孩子,毕竟也还是三十不到的人。那身材也是凹凸有致,平日里也是温柔娴静,哪里有过如此的放浪不羁。
赤裸的队长媳妇跑到大街上,看到街心那棵百年的古柳,便是如猴子般的敏捷,只三下两下就爬上树去。
而树上正吊着一口古老的大铜钟,她便是以手代锤轻松的将这大钟敲响了。
那悠远的钟声“当当当”的一声声振响,钟声雄浑,嗡嗡传来,激荡如一股水流,凝聚不散。
村里的人一下就被这钟声吸引到这古柳下来。
看看这越来越多看热闹的村民,队长心里也是一阵阵的恶寒。赶紧去代销点买了一瓶白酒,跑到了树下。
“媳妇,你赶紧下来,别再丢人了。酒就在我手里,你看,我可是没骗你。”
队长媳妇紧盯着队长手里的白酒瓶,下一刻便是“咻”的一下就从树上一跃而下,一把就把白酒瓶抓在手里。迫不及待地打开瓶盖,昂头就将酒往嘴里灌去。
此时,她的眼中只在那无比魔性的白酒上,至于是如何被披上衣物,如何被拉扯回家,她便是不在意。
只是,踏进家门的一刻,一瓶酒已经被喝空了。人也是一下瘫软下来,已经是酩酊大醉了。
众人面对此情景,一下是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最后,也终是觉得队长媳妇这举动奇怪,看来是上邪了。
很快,陈婆便被请来了。撩起队长媳妇的衣服,陈婆便在队长媳妇的四肢上细细的找寻起来。
果然,在队长媳妇的小腿处有一个鼓包,大约鹌鹑蛋大小,高于皮肤之上。
一看到此鼓包,陈婆对众人说:“赶紧拿两根绳子来,再拿一根大号的缝衣针,在蜡烛上烧红给我。”
用绳子把鼓包的两端皮肤扎紧,陈婆拿起缝衣针朝着鼓包狠狠刺去。
“啊…”就在缝衣针刺到鼓包后,队长媳妇的口中发出凄厉的叫声。只是,那叫声全然不是队长媳妇的声音,嘶哑且凌厉。
“说吧,你是谁?”陈婆正色的说。
“哎呀,好疼。我说…我是红石崖狐狸洞的狐二姐。”
“你既然是修炼的狐狸,不在狐狸洞中好好修炼,为什么要附在人身上?”陈婆继续问。
“我说,我说。原本我们一族也是过得逍遥自在,你们村人跟我们狐族也是井水不犯河水。可是这两年你们开垦的荒地越来越多,我们能活动的范围越来越小了,所以我们族类就想戏虐一下你们,让你们生活的也别那么逍遥。”
“虽然我们村人的做法有些欠妥,但是毕竟你们狐族也不能来骚扰村民,影响村民的生活,破坏生产秩序。尤其你现在居然让妇人赤身裸体的到处乱跑,丢尽了脸面。你这样的做法实属不可饶恕,赶紧说你藏身哪里,否则我就继续用刑了。”陈婆冷哼着。
“我,我,就在出院门后前行五十米的柴垛中。”
很快,陈婆吩咐的村人就在柴垛中将一只酣醉如泥的狐狸抓了回来。
看着还在酣睡的狐狸,陈婆便用针刺了一下小狐狸,那狐狸便是激灵一下抬起头来。那圆溜溜的大眼睛滴溜溜的乱转,似乎还有很多话要说。
陈婆看着狐狸,便是又一阵劈头盖脸的训斥。看那狐狸小脑袋一点一点的似乎在认错,训斥完便令人将这狐狸放归自然。
那小狐狸一边走,一边回望,似乎有无比的歉意。先是一步三回头的慢慢走,到后来便是一溜烟如风般的消失了。
而队长的媳妇在狐狸走后也是醒了过来。对自己先前的所作所为,懵然无知。而村里的人对此事,也绝口不提半字。
此后,村子里再也没有发生过有人中邪的事。而红石崖下的荒地再也没人去开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