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工地,工友们看见老三身边多了个女人,都停下手中的活,嬉皮笑脸地打招呼。几声嫂子,叫得李红心里热突突地,感觉很亲切。 组长,几时请我们喝喜酒? 这些陌生的人,虽然满身泥浆,但总是能迅速渲染愉快氛围。先干活,晚上请你们聚一聚。 老三找工头给李红安排了小工的活,又腾了半间库房,支了块架板,就算把家安顿下来了。下班后,工友们自发地把库房装饰地红红火火,小...
到了工地,工友们看见老三身边多了个女人,都停下手中的活,嬉皮笑脸地打招呼。几声嫂子,叫得李红心里热突突地,感觉很亲切。
组长,几时请我们喝喜酒? 这些陌生的人,虽然满身泥浆,但总是能迅速渲染愉快氛围。先干活,晚上请你们聚一聚。
老三找工头给李红安排了小工的活,又腾了半间库房,支了块架板,就算把家安顿下来了。下班后,工友们自发地把库房装饰地红红火火,小桌子上摆着几个塑料袋装着烤鸡烤鸭卤肉小菜,两瓶烧酒。晚上,昏暗的灯光中,两只红色的蜡烛燃得很平静,烛光像两只眼睛发出柔和的光,注视着这一切。工友们还是按照以前的习惯,每人二两,既助兴还清醒。热闹完了,就关了灯,回集体宿舍睡觉了。老三看着眼前的李红,一身宽松的迷彩服,红扑扑的脸蛋,比穿着白裙子更多几分娇媚。你瞅我干嘛?李红也盯着老三,他突然发现这眼神很怪异,媳妇的影子仿佛就在李红的眼睛里。他拉起李红的手,向前走了几步,但觉得隔着一层什么,若有若无。回头一看,李红还是在原地注视着自己。烛光 酒” 晃了两下,灭了。老三喝下去的二两酒化成了冷汗。蜡烛灭,被鬼捏。他猛地扑了过去,把李红压在了地上。李红不知哪来那么大力气,一翻身反而把老三压在了下面。老三一点不敢松懈,抱紧李红的肩膀在狭小的库房地上滚来滚去。
桌子碰倒了,支架板的砖头也倒了,他们被压在了架板下,不能动了。老三被压在下面,肩头一阵疼痛,他腾出一只手,推开了李红的头。又伸手取下了腰带上挂的黑驴蹄,塞进了李红的嘴,李红软软地瘫在了他身上。他终于松了口气,慢慢移开身上压的杂物,爬起来把李红身子放平。打开灯,看看李红像是睡着了,他从行李箱中翻出媳妇的照片,又从李红包里拿出另一只黑驴蹄子,支好桌子,重新点燃了蜡烛,两只蹄子供在桌子正中。媳妇,你安心走吧,我会把你记在心里,求你别伤害李红。说着照片化作了一阵黑烟,老三也像散架了一样。
李红醒了,看到房子里乱七八糟,问是怎么回事,怎么像做梦一般。老三说,你累了一天,睡着了,工友们喝醉酒不小心碰翻了,我正收拾呢。李红帮着重新支好架板,铺好被褥,躺上去,很稳定。李红看到老三肩头的伤痕,用手轻轻抚摸着,又轻轻吹了口气,老三觉得又有了精神。
日子平凡地就像砌砖头,平平稳稳,偶尔的刮风下雨,就给他们的生活增加了一些调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