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末年,在东山坳有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小伙子,人送绰号“钟大胆”。他自己也搞不清父母为什么给他取个名字叫钟魁。他从小就天不怕地不怕,这可能与他的名字有关。据乡亲们说他的命硬,刚出世时就克死了母亲,二十多岁时父亲又离开的人世。因家庭不算富裕父亲只给他留下了“车把式”的手艺和两间土坯房。他继承父业,靠给财主赶车拉脚为生,一个人的日子过得也算滋润。
这天,钟魁送完一趟远程货物往回赶。连续几天的路程已令他疲惫不堪睡意连绵。在这环山的马路上也只有他和他的“四套”大马车在不紧不慢的行走着。
夕阳西下,天空渐渐降下夜幕。一弯残月挂上山顶,群星闪烁。一阵阵的山风熙熙吹来。有节奏的马蹄声“嗒嗒”扣响,马掌击起的火花映衬着山间的“鬼火”令人惊恐,令人倦怠。
钟魁虽是胆大没有怕意,但睡意和孤独却难以挡御。一个人行路使他怪想连篇。他想那怕有《聊斋》中传说的鬼怪与他做伴闲聊也比这样好的多。他很后悔没有在太阳落山之前投宿打尖,省去这走夜路的寂寞。
钟魁使劲地在大脑中搜索着,想来想去也找不出这直接回家的路上有熟悉的村庄和可以投宿的村落,最后只好下道向着靠山根的几点光亮处走去。他认为有光亮的地方一定会有人家。
马车离光亮处越来越近。他看清了,这里确实零乱地座落着十几户人家。钟魁不由地喜上心头,总算找到可以解决肚子问题和打尖住宿的地方了。
村里很静,不时的传出几声零星的狗吠声。
钟魁走上最近的一家亮着灯光的人家门前敲门。不知怎的,这家的灯光却随着几声惊恐的狗叫声突然熄灭了,随你怎么敲再也没有了声音。
钟魁想可能是人家不愿意招引外人,于是他又换了一家去敲门,所遇相同。
他想:难道这个村子的人都是这样不尽人情,不管怎样我也要一直敲下去。他从村东头敲到村西头,把所有亮着灯光的几家都给敲了个遍,也没见到一个人影。
他真不知道今天怎么这么倒霉。
最后,他到了村西头靠山根下一家的门前停下马车,上前敲门,但这里也不比第一家的情景好。他只好卸了车,把马槽固定在车后辕上,拌好草料喂马。
当一切事情办妥后,他发现这里没水,他得去找一些水来。于是,他又回到了村东头看到的小河边用料桶提些水回来饮马。忙完这一切,他把草料袋子拿出来铺在这家的门洞房边上准备将就一宿。可当他坐下向怀里去摸干粮时却摸了个空。这才想起,原来带的干粮已经吃完,他想怎么也不能守着银两饿肚子吧。他又抱着试试看的一线希望轻轻地敲响了这家的大门。一边敲一边说:“如果里面有人请出来答话,我是一个赶脚的,因错过了店铺身上的干粮又用完,贵处是否能赏我一顿饭,我将多给银子。”可不管他怎么叫,门就是不开,他没敢报出自己的名子,怕引起这家人的惊恐,只好再次倚在门口闭目养神。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他仍不死心又轻轻地敲响了这家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