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曹立军刚到公司,就接到老家打来的电话,说是二爷死了,让他回去奔丧,曹立军二话没说,请了假,就回乡下去了。 曹家在村中是大户,再加上这几年日子过的滋润,因此,二爷的丧礼办的极为排场,光纸扎就摆了半条街,花圈、摇钱树、金斗银斗、童男童女、电视、音响、洗衣机、三层小洋楼、还有一辆红色的小轿车……“二爷会开车吗?莫要开到沟里去哦!”当然...
那天,曹立军刚到公司,就接到老家打来的电话,说是二爷死了,让他回去奔丧,曹立军二话没说,请了假,就回乡下去了。
曹家在村中是大户,再加上这几年日子过的滋润,因此,二爷的丧礼办的极为排场,光纸扎就摆了半条街,花圈、摇钱树、金斗银斗、童男童女、电视、音响、洗衣机、三层小洋楼、还有一辆红色的小轿车……“二爷会开车吗?莫要开到沟里去哦!”当然,这话曹立军并没有说出口。曹立军在乡下住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就想回城——公司里的事还忙着哪,然而,由于他几年没有回乡下,小时候的玩伴见了他有说不完的话,只好又在乡下待了半天,后半晌才坐末班公交车回城。半路上,曹立军忽然感到内急,也许是在乡下吃啥东西不对劲儿了,曹立军急忙喊司机停车,曹立军下车后,一头扎进路边的小树林里,等他方便完后,回到公路上,公交车早跑的没影了,真TMD没有公德心!
曹立军站在公路边,向过往的车辆招手,希望能搭个顺风车(乡下的公路上没有出租车),车辆过去的倒不少,可就是没有一辆肯停下来,看看天色已晚,曹立军颓丧极了,正要迈动两条腿走路,忽见一辆小红车缓缓地在他身边停了下来,窗玻璃摇下,露出一头苍苍白发。“小子,上来吧,我捎你一段路。”“奎爷?”曹立军一眼就认出了白发老人,奎爷和二爷的岁数差不多,是他的老邻居,“奎爷也买车了?”奎爷笑道:“老了,蹬不动自行车了,孩子们孝顺,就给买了辆电动车。”
曹立军坐在奎爷的小车上,一路走,一路说笑着,当奎爷说到他小时候顽皮时,曹立军的脸一下子就红了,他清楚地记着,他六岁那年,将奎爷喂的一只长毛兔,抱进水缸里洗澡,结果给淹死了,奎爷没有怪他,相反的,那天晚上,奎爷还送了他一块兔子肉吃……到了城里,一向不吸烟的曹立军,特意买了一盒好烟,孝敬奎爷,然而,他万万没有想到,打火机火苗一窜,奎爷开的小轿车竟然“轰”的一下燃烧了起来,瞬间就成了一团大火球,奎爷没来得及下车,被困在了车里……曹立军急坏了,急忙向路人求救,面对那样的大火,谁也没有办法,有人掏出手机报了警,不等警察到来,火就自己熄了,公路上只余下一堆灰烬,没有汽车残骸,也没有奎爷的尸首,就像是一堆纸燃烧过后一样……曹立军想到二爷的丧礼,好像一下子明白了过来,他刚才搭的是鬼魂开的幽灵车,也就是烧给死人的纸扎车,奎爷八成是死了,打电话一问,果然,奎爷已经死了一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