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点钟 张东阳在医院附近的书店里逛了三四圈,不时地瞥向医院方向,一副十分纠结的样子:自己的好友沈钰因为骨折进了医院,但两人之前曾大吵了一架,张东阳便一直赌气不去探望他。 犹豫再三, 张东阳还是走出书店,叹着气说道:“算了,谁让他是病人呢!” 张东阳刚跨出书店,就感觉到自己的左肩被人拍了一下。 他转头一看,发现自己身后站着一个身穿黑衣的青年男子。 男子...
七点钟
张东阳在医院附近的书店里逛了三四圈,不时地瞥向医院方向,一副十分纠结的样子:自己的好友沈钰因为骨折进了医院,但两人之前曾大吵了一架,张东阳便一直赌气不去探望他。
犹豫再三, 张东阳还是走出书店,叹着气说道:“算了,谁让他是病人呢!”
张东阳刚跨出书店,就感觉到自己的左肩被人拍了一下。
他转头一看,发现自己身后站着一个身穿黑衣的青年男子。
男子开口问道:“你要去医院?”
张东阳疑惑地看了看他,点了点头,转身又要走。
“ 命生缘, 缘生孽。
而孽, 成鬼。”
那人声音不大却又正好能让他听到,于是张东阳再次转头看了一眼这个诡异的男人。
只见男人微笑了一下,将一张纸条塞进了张东阳的背包里,“我们还会再见的。”
张东阳一脸的莫名其妙,刚想问点儿什么,青年已经潇洒地转身离开了。
张东阳把纸条拿出来一看,发现上面一个字都没有——看起来这是个恶作剧。
于是他把纸条扔进了垃圾桶,又继续向医院走去。
进了医院后,他问出沈钰病房号后爬上了五楼。
楼道里很安静,连个护士都没有。
也许是错觉,张东阳总觉得这地方比外面还要冷上几分,不由得缩了缩脖子。
张东阳敲了敲门,便走了进去。
沈钰正在翻看着一本小说:此刻的沈钰瘦得几乎只剩下骨头,脸色从原来的白皙变成了病态的蜡白。
张东阳惊诧地开口:“你真的是骨折吗,怎么脸色变得这么差?”
沈钰自始至终一言不发,面无表情地看着张东阳,冷漠得让人害怕。
气氛变得十分尴尬,张东阳露出讨好的笑脸,将带来的零食放在沈钰的桌子上,说道:“你生了我这么久的气,也该消了吧?”
沈钰没有回答他,而是抬起头问道:“现在是不是快要七点钟了?”
虽然这句话有点儿莫名其妙,但张东阳还是赶紧回答道:“还差十分钟。
学校离得太远,不然我就早点儿来了。”
沈钰听了这个回答,一字一顿地说道:“你最好现在离开。
不然,可能就走不了了。”
张东阳疑惑地看着沈钰,只见沈钰抬头看了一眼窗外,小声嘟囔着:“再不走的话,你就真走不了了。”
张东阳刚想开口问沈钰为什么,就看见窗外的栏杆上挂着一张人脸。
它直勾勾地盯着张东阳,然后张开了嘴,将舌头伸了出来。
那舌头越伸越长,最后猛地打在了玻璃上,发出一声巨响。
这时,正好是七点钟。
死里逃生
张东阳几乎是飞奔出病房。
沈钰低沉诡异的笑声离了很远还能听得到。
走廊里一个人都没有,护士和医生都不知道去了哪里。
走廊里的日光灯都是关着的,只有写着“安全出口”的应急灯还亮着,弄得整条走廊都泛着诡异的绿光,好像黑暗中藏着什么蠢蠢欲动的东西。
张东阳跑到四楼的楼梯口时,借着幽光看见不远处好像有什么东西:那像是女人的手,但形状却不大对。
而且那手好像长了眼睛一样,向张东阳站着的方向不停地蠕动着爬来。
指甲和地板摩擦发出的声音响彻整条楼道,那东西也离张东阳越来越近:那手上竟然连着一团比人体还长的头发,像海藻一样湿滑,凌乱地散在地上。
张东阳不敢再往下走,想赶紧退回去,他颤抖地抓住扶手将自己往上拉。
就在这时,他看见那团头发里露出了一只没有黑眼仁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自己。
张东阳冷汗直流,扭头就向上跑,结果发现五楼的楼梯口站着一个黑影,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
那黑影像是披了一块黑色的幕布,身材高大得令人害怕,正一步一步地向张东阳走来。
张东阳不敢动,浑身都在颤抖。
就在他以为自己死定了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是什么东西落在地上的声音:“万鬼皆虚,轮回有命,阴阳隔界,无鬼近身!”
一道刺眼的金光将整个走廊照亮。
只见一个身穿黑衣的男人在张东阳周围撒了一圈铜钱,嘴里振振有词。
趁着那鬼无法动弹的空当,那人打碎了医院五楼的玻璃,右手拉住张东阳,左手缠着一条银线,和他一起一跃而下。
借着月光,张东阳看见了此刻医院里的样子:刚才还空荡荡的医院里异常拥挤,大大小小的恶鬼聚在一起,站满了整条走廊。
“你再看就回去和鬼去一起狂欢吧。”
那男人突然开口说道。
张东阳立刻闭上眼睛,再也不敢睁开。
两人拉着银线安全着陆。
张东阳松了口气,才发现这男人正是之前给自己塞纸条的人。
“你是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难道是在做梦吗?”
张东阳仰着头问出了一大堆问题。
男人迎上了他的目光,平静地回答道:“我是一个和鬼打交道的人。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医院里的鬼都出来了。
你不是在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