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晚,郑云硕被范文涛从寝室里拖了出来,让他陪着出门去取一样东西。 看着远处交接物品的两个黑影,郑云硕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哈欠。 只是一眨眼的工夫,范文涛便如获至宝般抱着一个方方正正的东西回来了。 郑云硕不着痕迹地扫过范文涛的胸前,好奇地问: “那是什么?” 范文涛露出一丝神秘的笑容,将那个东西翻开,竟是一张带着相框的照片。...
这晚,郑云硕被范文涛从寝室里拖了出来,让他陪着出门去取一样东西。
看着远处交接物品的两个黑影,郑云硕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哈欠。
只是一眨眼的工夫,范文涛便如获至宝般抱着一个方方正正的东西回来了。
郑云硕不着痕迹地扫过范文涛的胸前,好奇地问: “那是什么?”
范文涛露出一丝神秘的笑容,将那个东西翻开,竟是一张带着相框的照片。照片上是个漂亮的女生,长长的秀发,瓜子脸,就连郑云硕看着都有些心动。
“我还以为是什么宝贵东西,原来是照片。你这家伙,喜欢人家就去争取嘛,偷买人家照片算什么本事?”
范文涛刚想说话,突然左边脸颊上的颧骨向下凹陷了一块,看上去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咬掉了一样。下一秒,他整个脑袋也开始猛地向里收缩,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
“文涛!”郑云硕先是一惊,随后左手从怀中取出随身携带的符咒,贴在了范文涛的额头上,同时咬破右手食指轻点在符咒中心, “冥邪顺法,道魂自圆,定!”
随着话音落下,符咒上的血滴慢慢地汇聚成了一个赤红色的小圈儿。圆圈儿形成的刹那,范文涛的身体和头停止了颤抖和收缩。
此时范文涛的脸已经有些面目全非了。他本是一张国字脸,此时却生生地缩成了一张疹人的瓜子脸。五官紧凑地堆在一起,一双充血的眼睛流卞两道血痕。
看着好友凄惨的模样,郑云硕心中的愤怒可想而知。
郑云硕将范文涛的两条胳膊抬起,双手飞快地将手中的红线由左至右缠住范文涛的身体。当缠满九圈后,郑云硕双目紧闭,口中念念有词。
“呃,云硕……”范文涛仿佛恢复了神志,口中发出声音。那声音犹如被人捏紧了喉咙般尖锐异常。
眼见方法有效,郑云硕心中一喜。他猛地抬起头,却对上了一张诡笑着的脸。
“你、你不是范文涛,该死!”郑云硕眼见中计,急忙再次闭上双眼施法。
但此时的“范文涛”显然不会给他这个机会。它猛地一晃头,脑袋上的头发竞凭空生长起来,转瞬间就变得足有几尺长。那一根根原本细若游丝的头发,此时竞成了一根根尖锐的黑刺,猛然朝郑云硕扎去。
面对来势汹汹的头发,郑云硕无奈放下手中的红线,反手从身后取出桃木剑,堪堪抵挡住头发的冲击。而在两者相撞之间,竟然还发出了金属摩擦般的碰撞声。
可奈何头发的数量实在太多,大意之下,郑云硕被一缕头发划破脸颊,猩红的鲜血顿时顺着脸颊流下。
看到鲜血, “范文涛”显得更加兴奋。他的喉咙里发出女人般尖锐刺耳的笑声,一张犬牙纵横的血口甚至快要将那张扭曲的瓜子脸撕裂开一般。
郑云硕面沉似水,右手大拇指抹了一下脸上的血,随后反手从身后取出一把银白色砂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范文涛”撒了过去: “一弥一世界,一阳一乾坤,血煞结,困!”
眼看砂砾袭来, “范文涛”竞没有丝毫的慌乱。它扯动了下嘴角,向后退了一步,如毒蛇般飞舞的黑发一瞬间便将它包裹了起来。砂砾打在黑发上,顿时散发出一阵腥臭的白气。最终,那砂砾随着几缕卷曲的黑发无力地落在了地上。
黑发散开,范文涛的笑容更加肆无忌惮。
郑云硕看着眼前的一切,嘴角一勾: “这下时间应该差不多了。”
“范文涛”猛地一低头,才发现胸口处不知何时竞贴上一枚四角铜钱,此时铜钱正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范文涛”脸上狰狞之色一闪而过,随后身子猛地向前一扑,脑袋狠狠地磕在了一旁的相框之上,顿时鲜血横流。
郑云硕脸色一变,冲上前将昏倒的范文涛扶起,而此时相框已经将最后一丝鲜血吸了进去。月光下,照片中少女的笑容看起来阴森异常。
木屋中,郑云硕看着昏迷不醒的好友,语气坚定地说: “文涛,你放心吧,无论如何我都会把你救回来的!”
说完,郑云硕抬头看向摆在桌子上的少女照片,眼神中充满冷漠: “你是孤魂野鬼也好,框中怨灵也罢,但只要你伤害了我的朋友,我无论如何都会让你付出代价。”
郑云硕话音刚落,相框突然动了一下。照片中的少女收起笑容,冷冷地看着郑云硕。
面对眼前诡异的一幕,郑云硕冷笑了一声。他半蹲在地上,左手拿起铜铃轻轻摇晃,右手食指则点在了范文涛的眉心之上: “阴阳交汇,心神相依,铜铃为引,道法相随!”
话音刚落,范文涛的脑袋突然剧烈地晃动了起来。他的双目一片斑白,嘴里还不停地向外吐着黑色的污水。让郑云硕心安的是,随着污水越吐越多,范文涛的脸开始慢慢地朝以前的国字脸恢复起来。
这时异变突起,范文涛哀号一声,身体绷直,一对眼珠竟变成了血红色,而脸上的神色也随之狰狞了起来。
不好,这怨灵又想上文涛的身!郑云硕随手取来身旁早已准备好的槐木板,死死地压在了范文涛的身上。
此时的范文涛好似有着千斤之力,好几次都差点儿挣脱郑云硕的束缚。但好在郑云硕有克制鬼魂的槐木,一时之间两个人不由得僵持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