悼亡魂

更新:2018-12-24 11:04:15

    会跑路的尸体     那件诡事严格地说是要从我刚搬进那间出租房开始。我叫梁世岳,外号是“水煎包”,因为特别钟情这种皮酥馅香的食物,所以高中同学就这样叫我,一直沿用到现在。     由于我高中很努力的缘故,我考上了台湾大学的法律系,本来这是一件值得兴奋和庆祝的事儿,但是当我参观宿舍后,才发现我们的宿舍楼条件极差,跟旁边的医学院大楼相比,简直一个天...

    会跑路的尸体
    那件诡事严格地说是要从我刚搬进那间出租房开始。我叫梁世岳,外号是“水煎包”,因为特别钟情这种皮酥馅香的食物,所以高中同学就这样叫我,一直沿用到现在。
    由于我高中很努力的缘故,我考上了台湾大学的法律系,本来这是一件值得兴奋和庆祝的事儿,但是当我参观宿舍后,才发现我们的宿舍楼条件极差,跟旁边的医学院大楼相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上。
    征得父母同意后,我决定外出寻找出租屋,一番寻找最后相中了离学校不远的一间套房。那是一套四室一厅的套房,其他三间都已经住了人,我是第四个房客。其他三位房客说来也巧,都跟我一样是台大的学生。他们分别是哲学系四年级的卢信,医学系四年级的刘正栋和哲学系四年级的夏启明。
    卢信人有点阴沉,年纪快三十了,而刘正栋名字虽然很正直,但做人却不是太正经,所以大家都叫他“歪P”。至于夏启明由于一头黄发,被大家叫成了“公狗”,他有个女朋友叫姜韶伶,外号“毛毛”,是药学系二年级学生,偶尔来他这过夜。
    搬进出租房的第一天,我就觉得房间有点怪,歪P说房东从来不将房间租给女生住,因为怕出事,但是我在整理房间的时候,赫然发现一张女生的黑白照,照片里的女生五官相当清秀,留着及肩的长发,看起来很舒服,只是刘海太过整齐,活像日本娃娃。还有晚上睡觉的时候,我隐约听到有女生叫我的名字,然而我睁眼一看,却什么都没有。当然这都有很好的解释,比如说那女生或许是前任房客的女友,而那个声音则可能是我太累了出现了幻听。所以我没多想,安心地住了下来。
    可是没住两天,我就发现卢信他们几人一件非常恶心的事儿,他们美其名曰“为了研究人死亡的过程和死后的世界”居然去坟场偷尸体,用塑料袋将尸体运回来后,他们还专门腾出了地下室摆放尸体,以便随时研究,歪P的女朋友毛毛赫然也参加了,她还将整个偷尸过程用V8摄影制成了摄影带。初闻这事,我恶心得不成,大力劝说他们不要搞了,但是他们不听,虽然跟他们处得还不错,但是我实在无法忍受跟尸体住在一起,于是决定找到新房子后便搬出去。然而还没等我搬出去,一系列匪夷所思的事儿就发生了。
    那天是我搬进出租屋的第五天,我正在睡觉,公狗突然跑进来要我帮忙:“卢信搬到房间里的尸体不见了,他现在跑去地下室找,你可不可以也帮忙找找?”
    突然间,我全身细胞全都醒了过来:“好,没问题。”虽然千百个不愿意,但还是硬着头皮答应。
    “我到地下室帮卢信找,你去叫歪P起床,和他一起到其他地方找找。”话一说完,公狗就转身打开大门,往楼下跑去。

    怎么会有这种事?一具那么大的尸体,居然会无缘无故失踪。应该是卢信忘记自己已经把它搬回去了吧。
    我离开房间,走到隔壁歪P的房门外,正要敲门,这时房里传来了对话声。
    “这样做真的好吗?”声音很小,但隐约可辨识是歪P的声音。
    “动手吧,我不想再躲躲藏藏了!”是女人的声音,而且有一定的年纪。
    “可是……”
    “不要犹豫了!”
    “呜……”歪P哭了起来,还是很难过的啜泣。
    “你不可以失约……”那女人说起话来断断续续的,好像很痛苦。
    随后房里恢复为一片静默。
    这家伙在搞什么呀,不会是和有夫之妇谈恋爱吧。我还要敲门吗,会不会打扰到他们?还是敲一下好了,毕竟尸体失踪可不是小事。可是敲了半天也没有人应答,我尝试转动喇叭锁,门并没有锁,门打开后,我有点发愣,因为房里只有歪P一个人,大剌剌睡在床上,七横八竖的,并没有其他人在房里。
    我下意识地弯下腰,看了看床下,里头除了一颗篮球外,空无一物。房间里一片静默,寒意慢慢爬过我的背脊。刚才的那个女人呢?
    “干吗啊?居然乱闯闺房。”歪P原本面向墙壁的头,转了过来。
    “你刚刚都在睡觉吗,没做其他事?”我重新将腰伸直,但说起话来还是有些抖音。
    “我一直都在睡觉,然后一醒来,就看见你在我房间里。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卢信搬到房间里的尸体不见了,他要我们分头找。”
    “尸体不见了?”歪P听到后,倏地从床上爬了起来。
    我和歪P一起将屋子的各个角落都找遍了,可是哪里都没有尸体的踪迹,突然,一个白影从我身后划过,然后消失了,我以为是歪P可是回头一看歪P就在一边寻找尸体,那刚才的白影是谁?还没等我细想,这时卢信和公狗也从地下室上来了,看表情也知道,他们也没有找到。

    “喂,到底怎么回事啊?”歪P质问卢信。
    “我早上睡觉时,明明还看到那袋尸体在书桌旁,谁知道下午醒来时,就看不见了。”卢信一边说着,一边思考着,“不可能这样凭空消失,一定是有人拿走了!”
    “喂,你不会是怀疑我们吧!”歪P提高说话的分贝。
    四个人彼此对视,排列组合地乱瞄,一方面互相猜忌,另一方面也希望有人可以承认,而这样的心理战导致整个气氛完全僵滞。
    “等一下,卢信,”歪P开了口,“你刚刚和公狗在地下室找,但地下室那么多袋尸体,而且很多都血肉模糊,甚至腐烂,你怎么确定没在那里?”
    “我认得那具尸体,反正很特别就对了。”卢信回答得很冷淡,“倒是你们,每个地方都找过了吗,确定没有漏?”
    “对啊,都快把屋子翻了。”歪P显然有些不满。
    一个灵感突然从我脑中闪过,“等一下,好像有个地方还没找……”
    大伙看到我望向阳台的眼神,就明白我在说什么了。卢信二话不说,立刻往阳台冲去,而歪P和公狗也紧接在后。
    “哐当!”卢信打开阳台的红铁门,大家跟着都挤了出去。
    “不会吧,真是邪门,怎么会跑到这里来?”歪P盯着放在角落的黑色大塑料袋。
    卢信走向前去,打开塑料袋口,往里头看了看,然后大大地松了口气,看来就是那具要找的尸体了。
    歪P前去帮忙,和卢信两人一起将尸体往里头搬,我和公狗则离开阳台,来到厨房,毕竟阳台空间很小,如果上前帮忙,恐怕只是碍事而已。
    “对了,学长,毛毛学姐还好吗?”在厨房,我问公狗。前两天,公狗跟我说他女朋友毛毛前段时间碰到了一些怪事,故我有此一问。
    “唉,不是很好,最近她说的事儿更离奇了。你知道她跟我说什么吗?”公狗看了我一眼,“她说昨天晚上去宿舍找高中同学时,经过新生大楼,就是学校的一栋教学大楼……”
    “我知道,好像在醉月湖旁边,非常的旧,居然还叫新生大楼。”我忍不住插了嘴。
    “没错,我也搞不懂那个名字。总之,她看到一间教室里,有个女生坐在里头。”
    “应该是跑进去念书吧!”
    “问题是教室没开灯,而且那女生只是低头不语,什么事都没做,最重要的是,那女生看起来应该只有十岁出头,小学生而已。”公狗越说越沉重,“如果毛毛说的是真的,有件事也让人很蹊跷,但我不敢跟毛毛说,就是在我印象中,暑假时新生大楼的教室应该都是锁着的,怎么可能擅自闯进去?”
    听完公狗叙述毛毛的遭遇后,我陷入了沉思,开始有种不好的感觉,看来必须和大家好好谈谈了。
    “呼……”我倒抽了一口气,赶紧抬头改看天花板,因为当卢信和歪P把塑料袋拖到厨房时,那尸体的眼睛从破洞露了出来,好像在瞪着我似的。
    我突然想到,刚刚的那个白影不正是向阳台移动后消失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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