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个就是你

更新:2019-01-05 21:58:17

    一     周奇已经三天没有回来了。深夜,我坐在窗前,静静地等他。从前我们吵架,他也会出去走走,但从来没有像这一次这样走得这么久。     我打他的手机,始终无人接听,直到一个小时之前它忽然不在服务区了。我决定报警。接待我的,是值夜班的女警官。她心不在焉地记录着,用一种很厌嫌的口吻说:“我可以帮你立个案,不过,一个成年男人和老婆吵架出去转两天,...

    一
    周奇已经三天没有回来了。深夜,我坐在窗前,静静地等他。从前我们吵架,他也会出去走走,但从来没有像这一次这样走得这么久。
    我打他的手机,始终无人接听,直到一个小时之前它忽然不在服务区了。我决定报警。接待我的,是值夜班的女警官。她心不在焉地记录着,用一种很厌嫌的口吻说:“我可以帮你立个案,不过,一个成年男人和老婆吵架出去转两天,是常有的事儿,我看你还是回去再等等吧。说不定,这会儿他已经回家了呢。”说完,她塞了张名片给我,说:“我叫王茜,有情况咱们多联系。打这个电话就能找到我。”
    我还能说什么呢?只好离开了警察局。
    三天前,我因为与老板不和辞职了。为此周奇和我吵了一架。他骂我太糊涂,不懂生活,是头自大又任性的猪。就在那天,他摔了饭碗,离开了。
    天光微亮的早晨,我靠在沙发上有些昏昏欲睡。回想这些不开心的记忆,让我难过。就在这时,电话铃突然响了,里面传出一个男人沙哑的声音:“你是周太太吧?是要你老公回来,还是要钱?”
    是绑架?我心里一片冰凉。我颤声说:“先生,你绑错人了,我们没有钱。”
    那个男人却在电话里桀桀地笑起来,他说:“没有钱我可以给你啊。咱们做道选择题,零点12分,你的老公在菊心街12号。但洛北街32号里有5万块现钞。你必须从中二选一。”
    这是个游戏吗?代价会是什么?5万块对别人来说,可能不多,但对丢了工作的我来说,却是个不小的数目。

    菊心街和洛北街,一个在市南,一个在市北,完全相反的两个方向。我忍不住想起周奇骂我是猪的样子,让他吃点苦头也没什么不好,反正是个游戏。
    于是,我酝酿出一个两全齐美的办法,给警察局的王茜打了电话。我恳求地说:“王警官,刚才有个男人打来电话,说周奇在菊心街12号,让我零点12分去接他。我不敢去,你能和同事替我去吗?”
    王茜却将信将疑地说:“我可以帮你,不过,你确定不会是恶作剧?”
    二
    我在11点就到了洛北街,它在城市的北郊,深夜的街头,空落落地看不到一个人。我一直等到零点12分,才去推开32号的门。那里像一间陈旧的门面房,满是灰尘的屋子中央放着一个白色的大信封。我慌忙打开,里面确实有5万块现钞。
    真没想到,这会是真的。我欣喜地跑出来,就等着王茜告诉我,周奇已经找到了。可是,直到我回家,那边也没有传来消息。我只好忐忑地打电话询问。王茜的口气,听起来有些含混。她说:“事情严重了,你还是来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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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道是周奇出事了?我的心一阵急跳。如果为了5万块,就送了周奇的命,我这辈子都会良心不安。
    王警官一直等在门外,她一见到我就说:“周太太,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我只觉得一阵眩晕,说:“周奇,他……” 王茜没有答话,只是带我去了法医室。看着那些冰冷的器械,我的身体忍不住颤抖。这时法医从里面拿出一只盖着白布的托盘。王茜小心地揭开,里而竟是一根无名指,黑色的血痂凝在婚戒上,显得异样恐怖。我惊声叫了出来:“这是怎么回事儿?”
    “对不起。”王茜连忙盖上托盘,说,“我到菊心街12号的时候,房间里只有这个。你能提供一些周先生的头发之类的东西吗?我们想提取DNA做比对。”
    我怕得牙齿打战,低声说:“不用那么麻烦了。那是周奇的手指,我不会认错。”
    我呆呆地向外走去,王茜跟出来说:“周太太,你能不能和我说一下详细的情况,绑匪是什么时候打来的电话?他有没有提什么要求?之前,周先生有什么异常,你多提供一些信息,我才能帮你找回他!”
    我突然发狂地大叫起来:“没有!没有!之前我向你们报案,你们做了什么!现在出了事又来问我,我能知道什么!你们警察都是没用的吗?”
    王茜被我疯癫的状态吓住了。一个警察赶过来,一边对王茜使眼色让她离开,一边说:“对不起,是我们失职了。您先回去休息,稳定一下情绪咱们再谈。”
    其实,我的疯癫是装给所有警察看的。因为我还没有想好,要怎样跟他们解释包里的5万块和周奇手指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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