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夏日的白昼格外的长,虽然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但太阳还在肆意地释放自己的热量。阿树背着略鼓的包,驾驶着白色轻骑摩托车,向回家的路奔驰而去。 那是一座四面环海的小岛,只有北面向着城市的方向架起一座木桥。阿树将车停在桥的一侧,面朝小岛,无限思念涌上了心头,思绪不断地跳跃着。阿树的故乡就是这儿,虽然离开了几个月,但这里的一切都还是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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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的白昼格外的长,虽然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但太阳还在肆意地释放自己的热量。阿树背着略鼓的包,驾驶着白色轻骑摩托车,向回家的路奔驰而去。
那是一座四面环海的小岛,只有北面向着城市的方向架起一座木桥。阿树将车停在桥的一侧,面朝小岛,无限思念涌上了心头,思绪不断地跳跃着。阿树的故乡就是这儿,虽然离开了几个月,但这里的一切都还是那么熟悉。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海水淡淡的盐味虽然刺鼻,但阿树却感到无比的轻松。
车在桥的这头再次发动,木桥的表面此起彼伏,驾驶者受到颠簸的影响,不免会有些难受,但这一千多米的桥路仍不失惬意。桥的这一端扑面而来的除了鱼腥味,更多的却是这岛上青树红花的幽香。映人眼帘的,是零零星星的渔屋,一些正在晒渔网的老人,还有那一群群正在旁边玩耍的小孩子。真是一派安居乐业的景象啊!
这个村庄是在山脚下,准确地说,整座小岛向北一面突兀显起两座山丘。外人看来,会以为整座岛就是两座山丘组成的。其实,山与山之间虽然挨得很近,中间却空出一条道,足够一辆大卡车进出。 阿树迫不及待地驾驶着摩托车在长满杂草的小道上飞驰而过。穿过这两座小山丘,眼前是另一番景色:一望无际的大海,金色的沙滩,碧蓝的天空,几栋小型宾馆坐落于沙滩旁。剩下的,只有最显眼最宏观的欧式钟楼。而阿树的家便是这座与小岛格格不入的建筑。
“隆——隆——”生硬的马达发动声再次响起。阿树望着矗立在树林中的钟楼,朝着那平坦的小路行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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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人的一幕呈现在眼前:那是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穿着华丽的衣衫,面目因恐惧而扭曲,四肢平瘫在地上,看上去没有任何挣扎迹象,倒在血泊中,鲜血染红了他脑后的大理石。大约离身体两米处,还有一件皮袄大衣。
“尸体!”阿树脑海里闪过的就只剩下这两个字。此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过。一群衣着鲜艳的人从钟楼大门蜂拥而出。一位身材高挑的女子披着泪光,哭得娇容尽失,“张总——”随着一声哭喊,那位女子已从人群中跑到距离约五米的那个躺在血泊中男子旁边。眼泪倾泻而下!“快报警——”场面开始有些混乱,但此女子的自制能力显然很好。
“叶经理,张总他——”一位身材魁梧的男子紧随而至。
“快报警,他已经——”那位女子再次重申。
众人一下子冷静下来,是啊!一个女子能这样沉着冷静,这些大男人怎么可以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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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树仰望着这座钟楼,钟楼外形呈阶梯状,虽然第三层的大厅和第五层的阳台上,布满了璀璨的灯火,但在这座岛上,夜似乎已吞没了一切光亮,仅仅这点光,在黑暗的幕布中,不成比例。海风,冽冽地吹着;人,不免感到阵阵寒意。而空气中,凝聚的血味久久未散;此时的钟楼,更多了几分恐怖。
阿树没有理会这些:在城市中穿梭,被金钱、世俗、黑暗淹没的人。哪怕是那具冰冷的尸体,他只想好好休息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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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熄了火,停在第一层大教堂的走廊处。阿树感觉身体沉沉的,一步又一步,仿佛每步都得竭尽全力。
穿过人群,走进大门,诺大的教堂,耶稣的石雕像屹立在正前方,一排排座椅整齐的挨在一起。这一切,都不那么重要,阿树只想静心坐在最后一列木椅上,思索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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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一下,钟楼呈阶梯状,分四级:第一级有三层,第一层是正处的教堂,第二层是部分居房,第三层是那些”外来人“休息的大厅;第二级如第二层般,仍是居房,只有一层,且面积相对较小;第三级,便是第五层,我的住房,门锁紧,应该不能打开;最后一级,最后一层,机械房。但是,第三、四、五、六层都有一个阳台。难道……”
阿树腾起身子,睁开眼睛,顺着左边螺旋形的楼梯向上快步跑去。
第二层,所有房间都锁着。不,还有一间,“201”门的锁只是稍微扣着。继续向上,第三层和第一层一样大,正中间是随意摆放的宴席,没有闲置的椅子。看来刚才在这里举行了热闹的庆功会,满地的碎银色塑料片,一条条彩带,小声的舞曲音乐。“咔”音带无声,阿树走过去,“这音带……”
“阿树——”背后传来略带沙哑的招呼声。
“神父,怎么回事?”阿树一回头,带着满脸怒气,问了一句。
“哦——说来话长”。
“那你就长话短说”。
而这位神父,丝毫没有埋怨,惊惶,随之附言说:“你先别急,这种死人的事你不是经常碰到的吗?”
阿树显然没有被激怒,这位神父,在他心中,生命为何物?也许,他已经明白了:生亦何欢,死亦何惧的境界,也许他只是经历过太多是是非非,血雨腥风;所以,即使有人死了,哪怕那人是自己,在那一刻,恐怕他的眼里也不会有一丝恐惧。
阿树是理智的,他明白,既然生气无用,又何必生气。现在,他只想要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