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r2018(); 1. “朱蜜,哭吧。”我担忧地望着她。 朱蜜愣了愣:“我神经啊我哭!?” 我叹口气,拍拍她的肩膀。任何一个遭受了如此打击的女人,都不该这么开心的。朱蜜不然,她兴致勃勃地跟我讨论着刚才的电影。 “别撑着了。”我说,“刚才在电影院明明睡得呼呼的。” “没有啊?”她还死鸭子嘴硬。 我拉起她的手:“晚上我陪你,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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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朱蜜,哭吧。”我担忧地望着她。
朱蜜愣了愣:“我神经啊我哭!?”
我叹口气,拍拍她的肩膀。任何一个遭受了如此打击的女人,都不该这么开心的。朱蜜不然,她兴致勃勃地跟我讨论着刚才的电影。
“别撑着了。”我说,“刚才在电影院明明睡得呼呼的。”
“没有啊?”她还死鸭子嘴硬。
我拉起她的手:“晚上我陪你,这么多年姐妹,我不忍看你一人空落落的。”
“不用啦!”朱蜜笑着:“家里有包子和馒头呢!”
包子是朱蜜的猫,馒头是朱蜜的狗。
我苦笑,不理她,执意要去。她越是这样,我越怕她做傻事。
任何一个刚刚失去襁褓中的女儿紧接着就被丈夫扫地出门的女人,都可能会做傻事。
2.
客厅里黑着灯,朱蜜抱着包子和馒头窝在沙发上看电视,伴随着电视的声音,呼噜声此起彼伏,连绵不绝。
我叹口气,刚准备关了电视,朱蜜突然用清晰无比的声音说:“干嘛啊,我正看得上瘾呢!”
“别嘴硬了,跟孩子似的!”
“我还不困呢!”她说话的时候,还带着高低起伏的鼾声。我心中一凌,开了灯。朱蜜和包子、馒头齐齐地眯着眼睛望着我。
“呼噜~呼噜~呼噜~”
我顺着声音寻去,第一声是包子的,第二声是馒头的,第三声是朱蜜的。
朱蜜抚摸着包子和馒头,幽幽地说:“你说,宝宝的灵魂,是附在包子身上?还是附在馒头身上?或者是……附在我身上?”
我哆嗦了一下,忍不住后退一步——他们一人一猫一狗,正用同样的眼神望着我。
3.
这个房子里的三个活物,睡觉的时候都跟死人死猫死狗似的,一醒来,就“呼噜”不停。倘若仅仅是朱蜜倒也罢了,就连猫猫狗狗也如此,这就有点令人倒竖汗毛了。
“朱蜜,去医院吧。”我哀求她。
“我没病!”朱蜜固执地说。
“没病你醒着的时候打呼噜干嘛?!连你的猫猫狗狗也跟着打!”
“那是宝宝的灵魂回来了……”朱蜜垂下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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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信这一套!”我抬高了声音,“我怀疑这是一种传染病!”
“怕被传染你走啊?谁也没逼着你留下啊!”朱蜜也抬高了嗓门。
“你……”我语涩,气势汹汹地冲到门口,转身,只见朱蜜抱着包子和馒头,笑得像个婴儿。
我的心,莫名沉了下去。
4.
呼声的节奏变慢了,因为包子和馒头睡着了,现在打鼾的,只剩下朱蜜。
朱蜜笑笑:“刚才……对不起……”
“没关系。”
“你知道吗?狗狗打鼾,是因为杂交品种鼻腔畸形;猫猫打鼾,是因为它在靠这种声音自我治疗……可是,我家宝宝睡觉时也打鼾呢……”朱蜜轻轻地说。
“那你呢?你醒着打鼾给我听,是要成心吓我吗?”
“我啊……我是在自我疗伤啊……”她指着自己的心,“听到鼾声,我就觉得,宝宝还没有死……宝宝没死!”
她突然不打鼾了,使劲瞪着眼睛,仿佛喉咙里卡了核桃。继而,她歇斯底里地大哭起来:“你说,宝宝她怎么打着打着呼噜,一口气没上来就卡死了呢……老公早就让我带她去看医生,我还不当回事儿……还开玩笑说,宝宝是在跟着包子学习用呼噜声促进骨骼成长……你说我是不是混蛋啊我……”
她的声音惊醒了包子和馒头,它们蹭到她腿边,呼噜着安慰她。
我轻轻抱住她:“哭吧,朱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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