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r2018(); 一、舌头 德辉拎着深褐色的皮箱,朝楼下走去。这只皮箱里,藏着他们一家人的秘密。 一周前,他提着皮箱来到母亲的住所,与母亲见面的情景和他最初想象的完全不同。 他原以为他们会在夜色渐深之际一同坐在床边,在他伸手扳开皮箱的金属扣时,母亲会视它如珍宝般。但事实并非如此。 事实是,当德辉独自蹲在地上打开皮箱时,母亲却大叫着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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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舌头
德辉拎着深褐色的皮箱,朝楼下走去。这只皮箱里,藏着他们一家人的秘密。
一周前,他提着皮箱来到母亲的住所,与母亲见面的情景和他最初想象的完全不同。
他原以为他们会在夜色渐深之际一同坐在床边,在他伸手扳开皮箱的金属扣时,母亲会视它如珍宝般。但事实并非如此。
事实是,当德辉独自蹲在地上打开皮箱时,母亲却大叫着让他快点滚蛋。当他拉开皮箱,将里面的东西暴露在室内的白炽灯下时,他的母亲竟然发出了可怕的尖叫,那声音就像挥起一记鞭子,狠狠地抽在他的心上。
他们两天没有说话,母亲的眼神始终冷峭刺骨。冷战到了第三天,他实在忍不住,便跟母亲说:“从这儿搬出去吧。”
“你开什么玩笑?”母亲动了动嘴,声音就跟块铁皮一样冰冷尖刻。她连看都不想看他一眼。
“这里不安全。”德辉提醒母亲,“你楼下的那个年轻男子,莫明其妙失踪了好几个月。”
“跟你在一起就安全了吗?我知道,你因为你哥哥的事情,一直恨着我。”
母亲的语气带着轻蔑和厌憎,他们的对话之后再也没能继续下去。从小时候起,德辉就觉得,母亲是个冷酷无情的人,他们的关系一直不好。
这晚,德辉拎着皮箱打算出去散散心。这皮箱对他而言,比任何东西都重要。
德辉拎着箱子在黑夜里踽踽独行,他思考着什么,事实上,从很久以前起,他就在脑子里酝酿着一个计划,一个和他母亲有关的计划……
没走多久,德辉看到前面出现了一顶红色丝绒帐篷,那是家流动马戏团。德辉看到几个人陆陆续续地走了进去,无处可去的他也买了一张门票。
丝绒帐篷里空间狭小,只有一个简陋的临时舞台和十几张老式塑料椅,今晚的观众只有十个左右,绕场兜着圈儿的兔女郎在向客人兜售啤酒。
德辉想起了一件事,是关于马戏团的。
很久以前,一个流动马戏团里,几个大活人在现场离奇失踪。事隔多年以后,马戏团辗转于各个城市,人们发现马戏团总是有少了器官或截肢的演员……
往后,这种故事便衍生出了各种传说,比如年轻女性在百货商场的试衣间里失踪,多年后她已经失去四肢,出现在马戏团的舞台铁笼里,被做成了不倒翁进行畸形秀表演。大多数人都对这种都市传说嗤之以鼻,但德辉却恰好相反,他觉得,可怕故事的背后都有值得警觉的东西。
德辉警觉地打量着马戏团周围,打量着兔女郎手里的瓶装啤酒,用鼻子小心翼翼地嗅着空气中是否会突然多出一些迷人却危险的香味。
当舞台的帘幕被拉开,一只花瓶出现在了正中央,就在德辉看见花瓶的一瞬间,他惊恐地闭上了眼睛。黑暗中,他的脑海里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男人,他正从喉咙里发出古怪的呻吟,男人的嘴里没有舌头,它被人残忍地拔掉了!
幻想令德辉吓得睁开了眼睛,他颤动着双肩,背脊发凉。他甚至有了一种可怕的臆想,说不定这就是楼下失踪的男人的现状。
这不是没有可能的,舞台上的那只花瓶,让德辉回想起了九岁时的一段可怕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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