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r2018(); 住在一楼,优点一目了然,楼层低,进出方便,出门就是平地。可缺点呢,同样明显:苍蝇蚊子多,要是卫生再差点,杂物再多点,楼道里还经常会有出溜乱窜的耗子,胆子大的,还敢站在楼梯上跟你对眼儿呢。今天的故事,就与住在一楼房客有关…… 白大爷和老伴儿老来得子,有个宝贝丫头,名叫白云,年方二十四,不说是个绝色女子,但也出落得亭亭玉立,落落大方。这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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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在一楼,优点一目了然,楼层低,进出方便,出门就是平地。可缺点呢,同样明显:苍蝇蚊子多,要是卫生再差点,杂物再多点,楼道里还经常会有出溜乱窜的耗子,胆子大的,还敢站在楼梯上跟你对眼儿呢。今天的故事,就与住在一楼房客有关……
白大爷和老伴儿老来得子,有个宝贝丫头,名叫白云,年方二十四,不说是个绝色女子,但也出落得亭亭玉立,落落大方。这姑娘知书达理,心灵手巧,唯一的缺点,其实也不算缺点,就是有点内向。人家女孩这个岁数的时候,都跑出去跟情人泡酒吧看电影溜公园去了,可白姑娘却连男朋友还不曾说过一个,虽然孩子老实巴交挺给自己省心的,但白大爷也知道“闺女大了不中留”这句话,为了她的终身大事,也没少费心。对象说了好几个,却一个都没成过,为什么?每次跟人家小伙子见面,这丫头统共说的话也不够三句半,弄得人家男方也挺尴尬:知道的说她含蓄内向,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心高气傲,目中无人呢。这件事急也急不得,老白其实内心里也舍不得姑娘出嫁,慢慢的也就放下了,顺其自然吧……
有一段时间,白大爷跟刘大妈发现白云吃过晚饭就往外面跑,问她干什么去,她只说是散步,别人要跟着去她还不让。散步?不像,散步用得着这么背人吗?大爷大妈一合计:别是自己偷偷搞对象了吧,天天出去幽会呢。这可不是小事,可别跟什么社会青年学坏,白云从小就单纯,别让什么野孩子给骗了。大爷按捺不住心情,决定跟着去看看。这天,晚饭之后,天已擦黑,白云哼着小调在梳妆台前打扮一番,又溜出家门。她前脚走,白大爷后脚就跟着一块儿去了。他之间自己姑娘出了楼门口,走上小路,七拐八拐,来到一处废弃的水泵房前,背对着往墙角一坐,自顾自的说了几句话,没过多大功夫,又咯咯的乐了起来。白大爷人老眼花,没敢距离太近,也看不清楚她跟谁在一起,也听不清楚她到底在念叨什么,听她那言语之间,一直是倒是兴趣盎然。
白大爷忍不住,故意咳嗽了一声,见女儿蹭的站了起来,旁边有个影子一闪就没了踪影。白大爷走进白云,四处张望了一下,问她:“你……刚才跟谁说话呢?”白云飞快的瞟了墙角一眼:“没谁,爸,你来干什么啊?”
白大爷:“我……散步,看你在这边嘀嘀咕咕的,过来看看你。好像有谁跟你在一块儿吧?你交朋友没事,可别随便让人骗了。”
白云上去搀住老白的胳膊:“爸,说什么呢,根本没人,我就是一个人坐在那儿呆了会儿,咱们回去吧,这儿蚊子真多!”
老白:“你还知道蚊子多啊?这草窠子里毒虫蟑螂老鼠多的是,尤其是水泵房,阴冷潮湿,我告诉你,不吓唬你啊,我年轻的时候在乡下插队,曾经在水泵房见过这么长一只大蟒蛇,就盘在管道下面吐信子。”他两只胳膊比划了一下,“你们要谈也找个好地方啊,不过有一点,别把那不三不四的人往家里领啊!”
白云娇嗔道:“行了老爸,都说了我自己呆着呢,你眼花了好吧?再说,我交什么朋友,我自己有数。”“是么?”老白狐疑的又回头看了看,他总觉得黑暗之中,仿佛有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父女俩,那感觉简直如芒在背……
就这样,夏天慢慢过去,夜色越来越长,女儿晚上照样溜出去,回来的时间也越来越晚。老两口虽觉得有点可疑,可也没再干涉过。一天深夜,老白睡着半截突然一个激灵惊醒,觉得脖子边发凉,抬头一看,发现床头的窗户没有关严,夜风掀起窗帘,那皎洁的月光斜斜的照射进房间,在地板上留下了耀眼的痕迹,就像利刃指向房间的角落。老白心想,这月光怎么会这么亮?简直赶上电灯了……他刚动了念头想要去关窗户,忽然听见墙角传来一阵细碎的嘈杂之声。他凝神望去,看见了一幕让他毕生难忘的情形:一只尖嘴尖耳的大老鼠,从写字台后面探出了半个脑袋,它张望了一番之后,竟慢慢的,走了出来……不是爬出来,不是窜出来,而是人立而起,将上肢放在身体两侧,用双足走了出来……
它来到了月光之下,老白看的更清楚了,这个大老鼠,不但像人类一样大摇大摆的走着,更有一顶古代县官儿那种带翅儿的小帽,被它歪歪斜斜的顶在头上,不但如此,胸前还挂着乒乓球大小的一朵红花,这幅打扮,简直就像个娶亲路上的新郎官……这情形如果是听人说起,准保让人笑破肚皮,可老白此刻看在眼中,只觉得脑袋嗡的一下,背上一阵发麻……他娘的,这是撞了什么邪了?老白心中骂道。他挣扎着想坐起来,却发现好似被施了定身法,一丝一毫也动弹不得,他只有眼睁睁的瞪着那个诡异的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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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它后面,又有两只体型稍小一点的老鼠,惦着脚尖,鬼鬼祟祟从桌子后面走了出来,两人之间,似乎还抬着什么东西,老白瞪大眼睛仔细一瞧,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那两只耗子一前一后,中间抬着的,分明是一顶纸糊的轿子!轿子用白纸糊成,上面用红绿彩笔勾了颜色,走起来一颠一颠的,里面似乎还垫有竹篾做骨架,这让老白不禁想起那些办丧事时烧的纸人纸马。这时候,老白似乎看见那轿子上的窗户,仿佛动了一下,慢慢伸出了一只小巧而惨白的手臂,那手臂虽然细小,却五指俱全,分明是人类的胳膊。老白惊得差点叫出来,可不知为何,任他张大嘴巴,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只有喉咙里传来低沉的咕噜声。
可就是这样,依然惊动了角落里的老鼠们,见它们不但不跑,却索性掉过头向白大爷的床铺慢慢走来,越走身形越大,慢慢的已经和正常人一般大小,老白吓的魂飞魄散,拼命想躲开,却无奈连手指头都无法挪动半分。为首带花的那个老鼠,走到床前,抱拳向老白鞠了一躬,居然开口说话:“我如约而来,白云我先带走了……”白大爷再也忍受不住惊惧,“啊”的一声脱口而出……
然后老白一个猛子坐了起来,背心竟然已经被冷汗湿透,湿哒哒的贴在后背上,他后怕的看了看墙角,月光已经移到了墙壁之上,卧室之中空空如也,这原来是南柯一梦,他仿佛劫后余生一般松了口气。旁边老伴说:“老头儿,怎么啦,叹气做什么?”老白擦擦额头的汗水:“没啥,做了噩梦。”
刘大妈咕噜一声就爬了起来,问道:“咋?你也做恶梦了?”
老白不解的盯着她:“也?”刘大妈点点头,我也做了个恐怖的梦,可吓坏了我了,跟真事儿一样啊,我梦见一只大老鼠……
老白一把扯住刘大妈的胳膊:“你说什么??”刘大妈甩开他的手:“你小点儿劲儿!你梦见什么了?”老白呆了一下,扭亮了台灯,风风火火的就要下床,刘大妈赶紧问:“干什么去?”“去看看云云!”“你神经啊大半夜的,哎披上件衣服!”
白大爷与刘大妈,一前一后走进白云卧室的大门。“啪”的按下墙上的顶灯开关,柔和的日光灯顿时布满了白云的闺房,他们的视线落在白云的床上,白云的被褥整齐的叠好,放在床头,似乎从来也不曾用过。他们只觉的霎那间头晕目眩:女儿不在房间之中。他们发疯似的挨屋查看,门窗还都好好的关着,可女儿仿佛人间蒸发一般……白云从此离奇失踪,再也没回来。白文彬与刘彩芳,在女儿二十四岁的那一年,永远的失去了她……
听完这个故事,我不禁毛骨悚然:白云,你是否真的愿意这样一走了之?我知道,这个问题永远也不会有答案……那些隐藏在角落中的鼠辈,恐怕不仅仅是“恶心”那么简单,黑夜之中,它们竖起耳朵,目光如电,打量着每一个匆匆而过的人……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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