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崖下面,海水正汹涌地拍打着礁石。巨浪的声音淹没了上面的呼叫,一个穿白色衣裙桃红外套的女人,正被一个中年男人狠狠地掐着脖颈,她的呼吸越来越弱,越来越弱…… 终于,男人剥下女人的外套和裙子,把她推下了悬崖。 1 在坠落入海的瞬间,我拼尽全力大叫了一声,睁开眼睛,一个男人正关切地看着我。“你是谁?”我迷惑地问。“林嘉,”他温和地...
悬崖下面,海水正汹涌地拍打着礁石。巨浪的声音淹没了上面的呼叫,一个穿白色衣裙桃红外套的女人,正被一个中年男人狠狠地掐着脖颈,她的呼吸越来越弱,越来越弱……
终于,男人剥下女人的外套和裙子,把她推下了悬崖。
1
在坠落入海的瞬间,我拼尽全力大叫了一声,睁开眼睛,一个男人正关切地看着我。“你是谁?”我迷惑地问。“林嘉,”他温和地解释,“我是你未婚夫啊,丁云。”我的脑筋费力地转着,仿佛还不能确认自己叫丁云。
仿佛看透了我的心思,林嘉耐心地跟我解释起来,原来在半月前,我出了车祸,昏迷了很多天才醒来。医生说我脑子受到了创伤,会出现短暂失忆。
突然,我的脑子里蹦出来一个名字:许紫。许紫是谁?我问林嘉。林嘉顿了顿,说:“本来我不该告诉你的,许紫其实已经失踪一段时间了,你也是因为找她才出的车祸。哦,对了,她是你妹妹。”
林嘉这么一说,我忽然从无边的记忆海洋里打捞出了一些碎片。
我叫丁云,有个妹妹叫许紫,她跟的是我妈妈的姓。我们父母早年就离世了,于是我在初中就辍学,靠着远方亲戚的一点接济,艰难抚养妹妹。好在我不但靠自己打工赚来的钱开了一家服装店,还供妹妹上了大学。
妹妹怎么会失踪呢?可是,一连两个月,我找不到任何有关她的消息,除了那个不间断来打扰我的梦。
2
出院在家休息一段时间后,我上了一个有关服装色彩搭配的培训班,成了一名衣橱整理师。很快,我便找到了第一个雇主—余太太恒美,她是个爱漂亮又漂亮的女人。我的任务是每周两次陪她逛街买衣服。顺便每个月整理她的衣橱。
在车子第一次驶入蓝山小区的瞬间,一种熟悉的感觉就笼罩了上来。
“是这个电梯吗?”我站在四通八达的地下车库的一个单元入口问。“我没有告诉你,你怎么知道是这个?”恒美狐疑地问。“瞎猫碰到死老鼠而已。”我笑笑。其实,我也很莫名其妙自己怎么迅速而确定地走到了这个入口前。
但最让我吃惊的,是恒美衣橱里那桃红色外套和纯白的裙子。我拿它们出来的时候,眼尾分明看到恒美忽然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我忽然联想起那个梦,继而又想到了妹妹的失踪。
交代了衣物饰品的搭配,我走出恒美的家门。在小区门口,我被一个满身酒味的人撞上了。“丁小姐,是……是,你啊。”对方唤我的名字,我才发现是恒美的先生余天。上次我们在商城购物的时候,恒美忘了带钱包,就是他送过来的。我点点头,准备走开,他伸手拉住了我:“丁小姐,对不起,裙子破了,我赔……”我这才发现刚才被撞踉跄之时,长裙的一角挂在灌木丛中,被尖利的小刺给挂下一条流苏来。
在商城里,余先生体贴地替我挑了同牌子但款式不同的裙子。他提出和我去旁边的咖啡馆坐坐,我答应得很爽快。余先生喝了一杯咖啡,说:“我以前喜欢一个女人,跟你挺像……好几次我差点把你当成她。”“是么?说不定是我妹妹呢。”我的脑子里灵光一闪。“不会,你们都不是一个姓。”“后来你们……”“造化弄人啊,后来我们没有在一起……来生吧……”余先生的声音越来越低,微微颤抖。而我的内心,也正被突如其来的发现震荡着。
3
过了两天,我找了个机会再次跟随恒美回家,很快我便从清洁工大婶嘴里套出了一个确切的回答,余先生果然背着恒美在外面有女人。大婶还说:“那女孩子眉眼倒是跟你很像呢。”
现在我很确定,妹妹曾经跟余先生有过一段故事。要想知道妹妹在哪里,我必须接近余先生。也许是因为妹妹的缘故,余先生从见到我起,心中就有了别样的情愫。余先生不会给我整块的时间,却会在午休的间歇打来电话,不说情话,只问吃了些什么。如果我没有胃口,接着便有快递送来一些美味点心。和余先生相处久了,我发现他一切都很好,妹妹的失踪应该与他无关,倒是恒美,越来越让人捉摸不透。在众人面前,她永远一副温雅有礼的样子,可是我单独和她在一起时,常会听到她在堵车时破口大骂,狂按喇叭。
与恒美合约到期那天,我去蓝山别墅拿工钱。取饮料时,赫然看到冷冻室里有一只黑猫的尸体。我极力捂住嘴,压制胸中的干呕,转头却看到恒美倚着门,正悠闲地修着手指甲。“吓着你了?我就不害怕!”看着正若无其事轻轻吹去指甲灰的她,我内心的某些猜疑正慢慢得到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