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生艳遇 张生相貌英俊,但因家贫,年逾三十尚未婚娶。父母亡故后,他守着一栋破宅院,一直孤身一人过日子,极少有亲戚往来。单身也有单身的好处,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没有负担烦恼缠身。当然,到了夜晚也难免孤寂。 一个春夜,张生躺在床上胡思乱想,辗转反侧,怎么也合不上眼。就在这时,隐隐听到门外有女子的嘤嘤哭声。他不由一惊,这么晚了,莫不是有人迷路了?开门一瞧,只...
张生艳遇
张生相貌英俊,但因家贫,年逾三十尚未婚娶。父母亡故后,他守着一栋破宅院,一直孤身一人过日子,极少有亲戚往来。单身也有单身的好处,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没有负担烦恼缠身。当然,到了夜晚也难免孤寂。
一个春夜,张生躺在床上胡思乱想,辗转反侧,怎么也合不上眼。就在这时,隐隐听到门外有女子的嘤嘤哭声。他不由一惊,这么晚了,莫不是有人迷路了?开门一瞧,只见一个女子倚在门框上瑟瑟发抖,轻声抽泣。张生便问:“小妹何方人氏?为何深夜在此哭泣?”那女子忙施礼相告,自己是邻县大户人家的丫环,因受不了主人虐待,三天前出逃,打算投奔一个远房亲戚,不承想寻亲不遇,流落此间,人生地不熟,晚上连个住宿的地方都找不到,所以越想越伤心,故而哭泣。
张生听罢,怜悯之心顿起,当即将这小女子让进屋里,点起火炉,先让对方暖暖身子。那女子千恩万谢,感激不尽。张生斜眼偷窥这女子,只见她身材窈窕,肌肤白净,颇有姿色,不由想入非非。那女子似乎也看出了他的心思,便直言道:“大哥,瞧你家这个样子,想必是个单身汉,奴婢也是无家可归之人,如大哥不嫌弃,我愿意嫁给你为妻,日日为大哥烧茶煮饭,如何?”
张生闻听此言不由喜笑颜开,这正应了一句乡谚:一个担柴卖,一个买柴烧,太巧了!真是天生地造的金玉良缘啊!他当即上前将这女子搂在怀里,欢喜道:“好啊,从此以后你就是我的妻子了!”
那女子也破涕为笑:“大哥,我叫石秀英,以后你就叫我秀英吧!”当晚,张生便与石秀英成亲了。
两个月后,还有三天就要过端午节,石秀英却突然失踪了。张生四处寻访不见人影,不禁长吁短叹,不是属于自己的东西终归得不到啊!他心灰意懒,茶饭不思,夜晚躺在床上不住地叹息。挨至半夜,忽听门外似乎传来敲门声,张生顿时惊喜欲狂,从床上蹦下来,连鞋都没穿便光脚跑出房去,开门一瞧,只见门口站着一位亭亭玉立的女子,但不是石秀英。张生疑惑地问道:“你、你是……”
那女子道了个万福,轻启朱唇道:“先生见谅,小女子叫胡金花,邻县人氏,因父母双亡,受族中恶人欺压,这些丧尽天良的禽兽还企图将我卖进烟花院。我只得漏夜出逃,流落异乡。今夜来到此地,无处安身,只好叫门求宿,不知大哥可否让我借宿一夜?”
张生暗自思忖,两个月前收留了一个落难女子,刚刚走了,想不到又来了一位落难女子,同样的辛酸遭遇,难道又是巧合?没等他回过神来,这胡金花早已跨过门槛,朝张生嫣然一笑:“看来先生是不会拒绝我的。”张生只得连连点头:“欢迎!欢迎!”
进得屋内,两人便开始聊起来。越聊越近乎,就像双方都有磁力相互吸引,最终一块聊上了床。张生不由感慨万分:“塞翁失马,安知祸福?刚刚失去一个美人,想不到老天爷又给我送来一位绝色佳丽,我张生还真是艳福不浅啊!”
张生的艳福还真不浅,当他和胡金花的“蜜月”刚开始没几天,石秀英突然又回来了。张生一见她回家,窘得脸红耳赤,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不知如何开口。然而,令人奇怪的是,这两个女人并没有怒目相对,而是相视一笑,双双牵着手儿到外面耳语了一阵,然后重返屋内。石秀英对他说:“夫君,你现在已经有两个老婆了。但你娶我在先,理应为大。从此以后,我住东屋,妹妹住西屋,以后你就轮流值日吧!”
张生听罢这席话,顿时喜出望外,急忙朝两位夫人直打拱手:“难得二位夫人如此大度大量,和谐融洽,张生感激不尽。”
自此,张生和这两个女人一块过日子,倒也相安无事。乡里人都羡慕张生的能耐,无不夸他艳福非凡。张生也十分得意,戏称石夫人为“东宫娘娘”,胡夫人为“西宫娘娘”。
二妻争宠
俗话说,初交易处好,久住难为人。这“东宫娘娘”和“西宫娘娘”刚开始还能凑合,可日子一长矛盾就出来了,互相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不为别的,都想独占这个丈夫。
这下张生可就犯难了。从内心来说,这两个美人儿他一个都不愿意割爱,可偏偏这两位夫人的对立情绪愈演愈烈,从互不搭理发展到吹“枕边风”,逼迫张生表态。张生穷于应付,想方设法化解双方的矛盾,然而他只有一个身子,注定了两位夫人和好如初只能是他的一厢情愿。这一晚,张生在“西宫娘娘”屋里歇宿。一番寻欢作乐之后,胡金花突然轻声抽泣起来:“张君啊,恐怕你我恩爱相处的日子不长了。”
张生猛然一愣,急忙安慰道:“夫人,你尽管放心,任何时候我都不会抛弃你,我可以对天发誓!”
胡金花连连摇头颤声道:“我不是担心自己受冷落,而是担心日长月久你性命难保啊!”
张生生气地斥道:“夫人,你怎么胡说八道咒我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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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金花双臂紧紧搂住张生:“夫君,不是我咒你,而是摆在你面前的一个活生生的事实,而你尚在睡梦中啊!”
张生一听此言,不由打了个寒噤,连声催问:“什么事实?快快说给我听!”
胡金花附在丈夫耳边说出了一个令他丧魂失魄的秘密:“夫君,你可知道,经常睡在你身边的石秀英可是一条美女蛇啊!它本是一条蛇精,洞穴就在屋后那棵大皂角树下的窟窿里。她端午节前后几天失踪,就是为了自己避祸啊!”
张生听罢,先是目瞪口呆,心惊胆战,继而头顶直冒冷汗,手脚瑟瑟发抖。过了好一会才冷静下来,安慰胡金花道:“要是她真是蛇精,我自有处置她的法子!”
胡金花狠狠地吐出一声:“打蛇不死,后患无穷!”
隔天,张生在“东宫娘娘”屋里歇宿。石秀英与他一番温存之后,也向丈夫吐露了一个天大的秘密:“张君啊,奴婢不敢相瞒,西屋里那个胡金花并非人类,而是一只狐狸精变幻的人形,它的洞穴就在后山的一座古墓里。”
张生这回有了思想准备,并没有被惊呆,而是故作惊讶道:“不会吧?如果真是这样,我还真要提防她了!”
石秀英生气地说:“不是提防,而是要置这狐狸精于死地,以绝后患!”
张生连连点头:“对,一旦她露出原形,我绝不会饶过!”
石秀英冷笑道:“等她露出原形,恐怕为时已晚,你还是早作打算,只怕到时候身陷绝境,吃后悔药就迟了!”
张生哈哈大笑:“就算这一切都是真的,我张生也心甘情愿。岂不闻古人云:‘宁在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石秀英狠狠地掐了丈夫一把,嘴里恶狠狠地吐出一句:“既然如此,你就等着遭报应吧!”
疑窦丛生
对于“东宫娘娘”和“西宫娘娘”的相互攻击揭老底,张生刚开始并不以为然,两个貌如天仙的女人,活生生、娇滴滴的尤物,怎么能够是蛇精、狐狸精变幻的人形?分明是一派胡言!他认定这是她俩为了争宠而编造的谎言,只能两头搪塞,分别安抚。
谁知,这家庭内讧越闹越大,矛盾不断升级。仔细思索,这两个从天而降的美人确实让人疑窦丛生。其一,这两位美人都是深更半夜出现在自家门口,主动投怀送抱做老婆的;其二,她俩是何方人氏,娘家在哪,是否还有亲人,都没有透个底;其三,这两个女人行踪飘忽不定,有时连个人影都见不着,难以捉摸……张生越想越可疑,越想越害怕。为了保住自己性命,他不得不狠下心,决定采取各个击破的办法,让它们彻底露出原形,再斩草除根。
这天晚上,张生在“东宫娘娘”屋里歇宿时,主动向石秀英问道:“贤妻,你说胡金花是一只狐狸精变的,不知有何凭据?”
石秀英手指头点着丈夫的额头道:“蠢货,你明天与她上床时,伸手摸一摸她的屁股尾骨处有个疙瘩,这就是它的尾巴变成的。”
张生故作担忧地问:“夫人,要是这胡金花真是只狐狸精,我该如何让它露出原形并除掉它呢?”
石秀英冷冷一笑,附着丈夫的耳朵如此这般地面授机宜。张生听罢,惊得张口结舌,半天吐不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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