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理发店已经两年了,虽然这个行业竞争激烈,但是我的理发成本很低,有许多固定的顾客,只需偶尔交交税,所以日子过得还算滋润。 一个女人,只身一人在城市中拼搏很难。 可是再难也要生活。 我就很满足于现在的生活,每天朝九晚五,跟普通的上班族没什么两样,虽说粗茶淡饭,也买不起自己喜欢的衣服和名牌包,但却没有什么琐事缠身,享尽平凡人...
我开理发店已经两年了,虽然这个行业竞争激烈,但是我的理发成本很低,有许多固定的顾客,只需偶尔交交税,所以日子过得还算滋润。
一个女人,只身一人在城市中拼搏很难。
可是再难也要生活。
我就很满足于现在的生活,每天朝九晚五,跟普通的上班族没什么两样,虽说粗茶淡饭,也买不起自己喜欢的衣服和名牌包,但却没有什么琐事缠身,享尽平凡人的快乐。
直到有一天,有人要收我理下来的头发。
那天外面下着小雨,我在店里看一本书,何南不南的恐怖小说《怨妇的头发》。
我很喜欢看这些写普通人身边的恐怖故事,因为这很贴近自己的生活。
其实我自己就是一个普通而不能再普通的人。
我看得很入神,这时挂在门口的风铃响了,走进了一位老大娘。
她穿着黑色的尼龙上衣,黑色的裤子,连鞋也是黑色的,她手上的那把黑色的雨伞在不停地滴着水。
但她的脸很白,很惨白,不是活人应该具有的白,在店中白色的荧光灯的映衬下显得是那么的诡异。
我放下手中的书,从旋转椅上站了起来。
“大娘您要理发还是烫头?”我热情的问。
“我不理发也不烫头,请问姑娘你这可以收头发吗?”大娘不紧不慢的说道。
在她说话时我发现她的嘴唇很红,像抹了鲜血了一样。
“哦,大娘您要收头发呀,要长的还是短的?”我问。
“这些我都不懂,我只要地上的这些头发!”老大娘指了指散在地上的头发对我说。
说实话,我今天看外面下雨,顾客会很少,所以就偷了一个懒,要是在平时,我都会把这些碎头发都及时收拾起来的。
“呵呵,光要地上的呀?行,我这就给您扫起来。”我把旋转椅往后挪了挪,拿起来小扫帚把地上的头发扫进了一个小梭子里。
我一边扫就一边再想,好奇怪的人,光要地上的这些碎头发做什么用呢?
“大娘,我去给您找一个小塑料袋装这些头发。”地上的碎头发不是很多,很快就扫完了。
“不用找,不用找,放这里就行。”大娘说完,从兜里拿出一块印着蓝白小花的布,然后用颤抖的双手托了起来。
看着眼前的布,让我想起了我的奶奶,她就爱用布包东西。有一次我回老家看她,在我临走的的时候,硬塞给了我一个布包裹,后来我上了火车后,打开了一看,里面是六个煮熟的大鹅蛋。
想着想着,我的眼睛有些潮湿。我小心翼翼的把碎头发倒在了老大娘的手里的布中生怕有一根会掉落在地上。
“姑娘……这些多少钱?”老大娘把布包好重新放回兜里后问道。
“不用给钱的,这些碎头发根本不值钱,您要有用的话直接拿去好了。”我笑着对老大娘说。
“那太谢谢你了姑娘,那……我先走了,时间该到了……”老大娘说完,拿起立在一旁的黑雨伞转身朝店外走去。
“慢走啊大娘,有空常来。”望着她蹒跚的身影,我忽然觉得她的背影比她的正面好多了,起码慈祥多了。
本来我是打算问问她要这些碎头发干嘛用的,可后来一想,这是人家的私事,询问的话不太好。
其实生活中我们每一个人彼此都是陌生人。
唯一把我们联系在一起的只有利益两个字。
第二天,外面还是下着没完没了的小雨,而我还是在看着没完没了的小说。
当墙上的电子钟显示晚上十点钟时,这提示我,我的一天又这么不声不响的过去了。
丁折来了,他还是穿着那一套廉价的西装。
“丁哥来啦,来快坐。”我起身把椅子让给了丁折。
“给我理个光头。”丁折把他的皮包放在了梳妆台上。
“你昨天在我这不是刚理完吗?怎么理的不好?”我问。
“奥,明天是我生日,想和朋友一起好好玩一下,想换个发型。”丁折说。
听到这我没有再说什么,丁折这个人本来就很令人捉摸不透。
没人知道他是做什么职业,虽然他每天都穿着西装,但我知道,他也是个普通人。
有钱人谁会和我们一样住在这里?
丁折今天怪怪的,究竟哪里和平时不一样我也不说不清楚。
也许是他的今天的话很少吧,往常他都会高谈阔论很久。
很快,他的光头理完了。
他满意的摸了摸自己的光头,于是扔下十块钱后乐呵呵的走了。
他走后,我决定了,今天早些回家。外面的天气太闹人了,回家泡热水澡看电视是最好的选择。
第三天。终于阳光明媚。店里来了好多人,一时有些忙不过来,其实我真应该顾一些学徒或者小工来店里帮忙。
人多了。自然就会有话说。
开水果店的王老二:你们听说了没?昨天晚上咱们街口出车祸了。
干洗店的李婶:听说了,是个小伙子,身体被车压两截了。
赵家二媳妇:别提了,我都看见了,吓得我现在心还扑扑直跳呢。
王老二:死的那个好像是咱们这的人,好像叫丁折。
我:不可能吧,昨天他还来我这理发呢。
李婶:他什么时候来的啊?
我:大约晚上十点左右。
李婶:车祸是八点多。
王老二:绝对是丁折,我店离得很近,听交警说的。
赵家二媳妇:对是他,我记得我还看清他的脸了,还有他那睁明哇亮的光头。
李婶:他早该死了,我听说,他把他亲妈从家里撵出来了,后来他妈不知去向……
没等李婶的话说完,我觉着眼前一黑,手中的剪刀也应声落地。
我在医院躺了三天,医生也没有查出什么毛病,就是感觉头晕。
于是我回到家里,医院的住院费很贵。
几天后我感觉身体有些好转后,又继续拿起了剪刀,毕竟我还要挣钱吃饭。
后来我把这件事跟我一个学历史的朋友说了,她听后想了想说道:“相传五代十国时,就有记载鬼魂来到阳间索命,在被索命人生辰前一晚收取那人的头发带回阴间,而其间必须有至阴的人来剪的头发才有效,然后那个被鬼魂索命的人就会在生辰那日突然暴毙。”
听完她的话,我突然想起了一句话:身体发肤受之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