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性的呼唤》

更新:2019-03-05 21:58:05

又是一个月圆之夜,银色的月光如水银般洒泄在大地上,使人身处一种梦幻般的安宁之中,但这些对莫里斯而言,如诗如画的月光却是那样的深远,浩瀚,从无尽的夜空,穿过云层,挂在树梢,流进房间,流尽了他不惑的心田。他正独自拥被靠在床头,这是一个不眠之夜,只有烟和酒的麻醉才能排遣内心的寂寞与孤独。他和妻子凯茜结婚已有半年了,刚开始时一切如意,生活是那样幸福与美满。可渐渐地,...

又是一个月圆之夜,银色的月光如水银般洒泄在大地上,使人身处一种梦幻般的安宁之中,但这些对莫里斯而言,如诗如画的月光却是那样的深远,浩瀚,从无尽的夜空,穿过云层,挂在树梢,流进房间,流尽了他不惑的心田。他正独自拥被靠在床头,这是一个不眠之夜,只有烟和酒的麻醉才能排遣内心的寂寞与孤独。

他和妻子凯茜结婚已有半年了,刚开始时一切如意,生活是那样幸福与美满。

可渐渐地,他发觉妻子时常有一些怪异的眼神、言行、举动,特别是在像今天的夜晚,凯茜的举动更加令人费解,她此时总要独居一室,决不让莫里斯靠近,她在房间里做什么呢?

事后,莫里斯问起凯茜总是一脸惊茫,或沉默不言,或左顾而言他。慢慢地,莫里斯觉得他真的很不了解妻子,他俩之间像有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而一般的沟通却又很难去消除它。寂寞、伤感,一种失却的信任每到此时总会悄然而至。

透过弥漫着满屋的酒精与烟雾,在卧室的另一头凯茜的房门紧锁着,它锁住了凯茜,也锁住了莫里斯的心。

凯茜站在窗前,凝神观月,这倒不是她有赏月的雅性,而是一种无法理喻的,自己又不能阻止的内心深处的躁动。只要在这样的夜晚,她就会不安地涌动,冲破记忆的阀门,仿佛把她带进了那个既模糊又清晰的世界。

凯茜的喉头一阵滚动,发出了低低的呜咽声,而这呜咽声曾经是在无数个月圆之夜,在那充满皮毛臊味的洞穴,随着狼群朝天的嗥叫声。充满野性的呼唤响彻四野,令人不寒而栗。

月色更加清亮,随着微风轻轻的在摇曳着树梢,露出了一条通向森林的小道。凯西仿佛意识脱离肉体,化作一只凶猛的恶狼,沿着那条小路奔腾跳跃而去,竖起的耳朵只听到风的细语和远处狼群的呼唤,那里是她梦中的地方,有她熟悉的洞穴,熟悉的味道,由她朝夕相处的同伴,也许他们正叼着血淋淋的猎物在等她去享用,她好像已经闻到那种血腥的味道……

东方已经微白,月色在晨曦中渐渐消退,从门缝透进来的酒精和烟气使凯茜皱了皱眉,她从荒诞的世界里回来了,心中涌起一阵酸楚。她知道。莫里斯在隔壁房间干什么?有可有什么办法呢?愧疚只能深藏心里,又怎能对他说呢?他会接受吗?

莫里斯一夜未眠,在困惑中像是理出了什么头绪,他不禁想到了一年前,一个偶然的机会,他认识了凯茜,被她身上一股特有的气质所迷倒,发誓要娶她为妻。凯茜对他亦有好感,他向凯茜的父母提婚,她父母极力反对,警告他不能娶她,否则他会后悔的,他们告诉莫里斯,凯茜有过不同寻常的经历,她现在也许还留有某些常人难以接受的习性,再说她还在看医生……

经过半年苦苦的哀求,她父母终于勉强同意了,半年前,他们结婚了。

莫里斯慢慢的回想起这半年走过的历程,终于,他从中挑出了一些平时根本没在意的不和谐的音符,凯茜有时极易发怒,而且怒得令人害怕,完全没有一个女人的温柔,倒像是一种兽性的发泄,还有她总是喜欢生的食物,吃牛排,还血淋淋的,最多一分熟,她却贪婪地嚼得津津有味,还有,还有……

“缺乏信任和沟通的婚姻是一个不完整的婚姻,也许我当初的选择真的错了?如果继续下去,会带来更大的伤害吗?”莫里斯不停的问自己。

第二天,凯西一切如常,好像什么也没发生,只是不停地躲避莫里斯询问的目光,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

一个月很快就过去了,莫里斯预感到什么事又要发生,那天他陪凯茜去了一趟野生动物保护园。凯茜对那些野生动物特别感兴趣,尤其见到了狼群,她的一些异常举动令莫里斯诧异无比。他匆忙拉了妻子回家,路过超市,他买了一些活禽,准备今天在丰盛的晚餐餐中无论如何要问个明白。

夜晚悄然来临,莫里斯死死拉住妻子,不让她进她的房间,一再追问,甚至以离婚相挟迫,无奈之下,凯西开口了。

原来,在她小的时候曾经被一条母狼掳去,但它并没有伤害她,可能是他刚失去了生下不久的幼崽,出于母亲的一种天性,它把她当做了幼子,给她喂乳。

这样,她和它们共同生活了两年。后来,她被路过的猎人发现,猎人把她救了出来。但是,通过两年的野居生活,在他内心深处已有一股抹不去的野性,尤其在月圆之夜,就会突发。

莫里斯锁上了她的房门,今天他要彻底改变和征服她,猛然间,他听到厨房传来一阵响声,他偷偷的看去差点晕倒。

凯西好像陷入了狂暴的精神状态,用苍白的手指抓住了买来的鸡鸭,那是带着热血具有生命的活物,而现在被她咬得支离破碎,黏糊糊的血液沾满了她的手,她的脸,她的衣服,禽毛落了一地,她居然还在贪婪地舔着血指,看到了莫里斯,对他狂声咆哮。

恐怖,一种暴行的恐怖,她居然活活咬死了它们,她疯了!

莫里斯大喊一声冲了过去,夺下她手中血淋淋的死禽,凯茜还没忘抠下一块内脏,塞进嘴里。莫里斯端起一盆凉水,朝她浇去,凯西缓缓倒了下去。

她也许受了刺激,莫里斯帮她收拾干净,把她抱到床上,和衣躺下,他要整夜地看守她,不要让她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

梦中,莫里斯好像看到了凯茜坐了起来,伸手在撕扯他的衣服,门牙咬得格格直响,目露凶光……莫里斯猛然惊醒,奋力想推开凯茜,但他无法推开,凯西的牙齿已深深地咬进了他的咽喉,鲜血正从咬开的脖子里汩汩流出……

莫里斯真的从梦里回来了,全身出了冷汗,他一起身,就被一双手给压了回去,是他的妻子凯茜,“你可算是醒了,你睡了整整三天啊!”她说,“我做了一个噩梦,梦见你把我咬死了。” 莫里斯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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