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东野扶桑由来自视甚高,从不会看上一个平凡普通的男人——她还惦记着东野一族千年前的荣光(注:东野姓在中国属于贵族姓氏,系周天子直属后裔)。况且她又长得好看,眉目清秀,如名字一般的美,是盛开的扶桑花。然而,她却万万想不到,自己竟然会落入一个最平凡男人的怀抱,像是陷阱一样,跌了进去,就再也出不来。她爱上了一个叫做万天的男人。他普通,平凡,无作为,不俊俏,不高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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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野扶桑由来自视甚高,从不会看上一个平凡普通的男人——她还惦记着东野一族千年前的荣光(注:东野姓在中国属于贵族姓氏,系周天子直属后裔)。况且她又长得好看,眉目清秀,如名字一般的美,是盛开的扶桑花。
然而,她却万万想不到,自己竟然会落入一个最平凡男人的怀抱,像是陷阱一样,跌了进去,就再也出不来。
她爱上了一个叫做万天的男人。
他普通,平凡,无作为,不俊俏,不高贵,亦没有过分学识。
但命运偏偏造化弄人,她无意在停车场见到他一眼,便一发不可收拾。她茶饭不思,为之魂牵梦萦,夜夜无眠。
命运亦不知是捉弄还是关爱,他竟然住在东野扶桑的隔壁。一来二去,时刻相遇,她成了他的女友,欲要嫁他。
两人未婚同居,万天对东野扶桑更是极其宠爱,可东野扶桑还是忧心。她总觉得自己不了解这个男人,他有太多秘密。
“想不到当年我们学校最心高气傲的校花竟然也会为了一个男人忧心。”在酒吧,东野扶桑把自己心中所焦虑的担忧告诉了自己的好姐妹陈皓雪,却不想遭到对方的揶揄。陈皓雪说:“不过说真的,你那位男友确实普通,并非三八,我只是发自内心的觉得他配不上你。”
她喝着杯子里的神风特攻队说道。
陈皓雪想的没错,万天并没有固定工作,之前住的房子也是租的,现在他住在东野扶桑家中,像是被包养的小白脸。
可东野扶桑喜欢,喜欢到自己花钱养着这个普通男人。她工资高,不在意这些,男人也乐得接受。
越是如此,越让东野扶桑感到焦虑。
聊了两个多小时,东野扶桑心中的忧郁也未曾得减,找了个借口告别离开。她忐忑地回家。
站在家门口,她从包中摸索着钥匙,准备开门。忽而,她听见屋子里面传来一阵声音,是万天说话的声音。
“你果然守信用,我帮你做了你想做的事情,你就帮我得到我最想要的——”声音低沉,有一丝鬼魅气息。
“我说过我会帮你的,接下来呢?”是另外一个男人的声音,更加妖邪。
东野扶桑莫名觉得脊背发寒,她怔在原地,拿着钥匙的手不住发颤。
“和她结婚。”
“这个很简单,我可以帮你做到——不过你也要记住如何报答我,反正你也有我想要的,我帮你,你帮我。”
“一言为定!”
声音戛然而止。
东野扶桑站在门口,怔了好久,她想不通,万天到底在和谁说话?他暗指的是自己么?恍惚间,门被人打开,万天站在门前。
“扶桑,你回来了?”他脸上有几分惊愕,“你怎么站在门口不进来?”
东野扶桑低下头,目光有几分躲闪:“刚刚回来,有一点累。”
“那早点休息吧。”他挤出一个笑脸。虽然不算难看,可此时在东野扶桑看来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恐惧。恐惧像是滴入水中的墨点,点点晕染成一片。
进屋,她心绪始终不宁。
“你怎么了?”万天蹙眉看着东野扶桑说道。
“没……我先去洗澡。”东野扶桑犹豫着自己该不该问刚才发生的事情。可问了又如何?男人要骗人自然滴水不漏,他们由来伟大,是编剧,是作家,是演员,字字珠玑,全部捏造。
水冲刷在身上,驱走了疲劳,却赶不走疑惑。从厕所出来,东野扶桑穿着一件棉质白睡衣进了房间,万天已然安睡。
他面对着内墙,发出安稳的鼾声。
东野扶桑吸了一口气,掀开被子上了床。
失眠,如当时想念他一般的失眠。无意间,东野扶桑的手不经意触碰到了万天的脊背。
一股寒意顿时席卷——她摸到了一个软绵绵的东西,像是人的嘴。怎么可能?人的脊背应该是光滑却僵硬的,怎么会有唇的触感?
她无数次看过他的背,没有痱子,光滑如纸。她想掀起被子查探,却又不敢,怕看到不该看。
恐慌间,万天被吵醒:“你怎么了?还不睡觉。”
“没……没什么?”东野扶桑说道。她张张嘴,想说却始终未说。
挣扎中,一直到凌晨三点才终于睡着。
一夜都是噩梦,她梦到自己被万天追赶,他拿着刀,带着诡异的笑,一步步逼近——他割下了她的脸。
2
在公司,东野扶桑失魂落魄,甚至一份文件都处理失误。好在她职位高,本事足,所以只被提醒了几句。
“你没事吧?”在茶水间,一个职位相当关系较好的女同事蹙着眉看着她说道:“你今天怎么失魂落魄的,是和男友吵架了吗?”
“没有——”东野扶桑说:“只是昨天晚上有点失眠,所以没什么精神。”
“怎么了?”那名女同事语气关切:“你一向都睡眠很好,怎么好好的失眠了。”
“我也不知道,最近心神一直不宁。”她不愿把昨天发生的事情告诉她。她要怎么说?说自己男友背后长出了一个人的嘴唇来?无稽荒诞,鬼怪色彩,谁信?疯子信。
下班,她并没有直接回家,仍旧去了昨天的酒吧,约了陈皓雪。
陈皓雪歪着脑袋喝着龙舌兰日出,她说:“你还在想那些事情啊,我昨天仔细想了想,可能是你这么多年一直没有恋爱过,所以突然恋爱不适应吧。”
“不是的,”东野扶桑摇头:“我昨天……”
她看了看四周,摇着手示意要陈皓雪把头贴过来。她小声且警惕地把昨天晚上的异样说给她听。
陈皓雪皱着眉听完:“你是出现幻觉了吧,你说你在他背后摸到了一张嘴?”
东野扶桑点点头,端起杯子一口气饮掉里面的伏特加,烈酒灼烧着喉咙,她说:“是的,我摸到了一片软软的东西——但是我很清楚,我从未在他背后看到过——我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陈皓雪仔细打量着东野扶桑的表情,不像是骗人。她咬了咬嘴唇,说道:“这样好了,我帮你调查一下这是怎么回事好了。”
东野扶桑感激涕零。
回到家已经很晚,万天坐在沙发上看书,见她回来,他抬起头说道:“你回来了?”
东野扶桑点头,表情有几分闪躲——她欲要逃离,却又不知如何逃离。她仿佛是落入蛛网的蝴蝶,如何挣扎都无法逃生。
这一晚,她和昨天一样,失眠。
翻身间,她再次不经意地触摸到了他的脊背——这次更加清楚,不止摸到了两片软软的肉,甚至还摸到了一点坚硬。
那一点坚硬,仿佛是人的牙齿——
恐惧间,万天醒来,他扭过脑袋看着东野扶桑:“你怎么了?脸色怎么那么不好?”
“没——没什么。”东野扶桑躲避着他的目光,扭过身子说道:“睡吧。不早了。”
仍旧睡不着,她只能依靠药物,足足吃了两片佐匹克隆才总算入眠。
第二天上班,一样是无精打采。
后下班约了陈皓雪出来,可是却没有一点收获。陈皓雪说自己托了警察局的朋友去查探万天,然而什么都没有发现。
他所有的一切都符合东野扶桑的了解,并无什么不妥。
东野扶桑详细地把昨晚的事情告诉了陈皓雪,陈皓雪始终蹙眉。
“他……不会是鬼吧?”东野扶桑忐忑地说道。
陈皓雪答不上来。
见她不知如何作答,东野扶桑立马把话题扯开:“也许是我最近太焦虑,出现了幻觉,这个世界哪里会有鬼?何况我一直都是个好人,鬼也不会来找我,对吗?”
像是说给她听,更像是说给自己听。
“你别想太多,其实主要是时间太仓促,这么短的时间,警察也什么都查不出来。没关系,我再麻烦一下我那位朋友,应该可以调查出更多的东西来。”她抓住她的手说道。
东野扶桑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