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大学女新生,今年十九,都说大学生活挺美好,时间自由,上课自由,只要考试过关,论文过关就能轻松毕业。毕竟我是这么简单概括的,其实还有很多繁琐的程序……这天是寒衣节,我和舍友都是外宿生,跟她回家的路上顺道儿去大学附近熟悉熟悉环境。就这么两个人在下雨天漫无目的地溜达着。“姑娘,看你面色发青,日后必走曲折之道啊!”忽然一个声音穿破丝丝如毛细雨。我和舍友不约而同...
我是个大学女新生,今年十九,都说大学生活挺美好,时间自由,上课自由,只要考试过关,论文过关就能轻松毕业。
毕竟我是这么简单概括的,其实还有很多繁琐的程序……
这天是寒衣节,我和舍友都是外宿生,跟她回家的路上顺道儿去大学附近熟悉熟悉环境。就这么两个人在下雨天漫无目的地溜达着。
“姑娘,看你面色发青,日后必走曲折之道啊!”忽然一个声音穿破丝丝如毛细雨。
我和舍友不约而同朝我左边不远的一个摊子看去,摊子旁矗立的匾幅上面最显眼的几个大字,让我们不禁停了往前走的脚步:阴阳先生。
匾幅下坐着一个身着翻领黑色毛呢长衣的年轻人,斜刘海碎发配合他的五官,给人一种印象能瞬间特深的感觉,肤白似雪,细腻如纸。
而且还戴着一幅黑色太阳镜……
我俩就像铁块,被眼前这磁铁毫无防备地吸引了过去。
“姑娘请坐。”他说话时一边嘴角微微往上扬,有种阴险却又被温暖覆盖的独特气场。
我看不到眼镜后的那双眼,不过单凭感觉我能知道那凛冽眼神注视着我。
“姑娘今年芳龄可是十九?”我和舍友话也没说一句,他倒是挺热情。
我木讷地点了点头,眼神没离开过盯着眼前这笼罩着一层神秘感的人。
他嗤呵轻笑:“姑娘可信命?”
……
我和舍友两人对视了一眼,“你啥意思?”我朝他问了一句,心里有点莫名的冲动。
本来背靠木椅的他倒像是被我吸来的铁块,靠了过来,我下意识往后挪了挪椅子。
这时我注意到他放在木台上的左手,食指上戴着一枚深色蓝宝石物体的戒指。手腕上还挂了一圈圈红绳穿过的木质珠子。
空气中充斥一股雨天的尘灰被冲洗的味道,有些阴凉。
“如果我说你活不过二十……”一听他这话我瞬间炸了,“简直胡说八道!”我一拍桌子便起身拉着舍友撑伞准备走人。
“姑娘莫急,难道你不想知道你脖子后那颗痣的来由?”他无比淡定的话语让我和舍友再次对看了一眼。
那人还是一副阴阴的笑脸,让我不寒而栗。
听他这么一说,我不由条件反射地抬手摸了摸我耳后……
“是右边。”他又阴阴嗤呵一声。
用手在耳后找了一阵什么凸感都没摸到,心里顿时有种被耍的冲劲,我真有种被戴上“白痴”帽子的感觉。
我瞬间尴尬……
“咳咳!”假装挠了挠后脖颈。
这时胆小的舍友偷偷扯了扯我左手袖子,好像在暗示我快点走,看起来眼前的这个人惹不起。
我二话没说,也学着他极其淡定的状态转身跟着舍友撑伞走开。
却在离开三步后听到那个人的轻语:“你一定,会回来找我。”
我心说简直是遇到疯子了,不能把风言疯语当回事儿。
回家路上,买了好多吃的,和几件要带去学校换穿的衣服,我们同在一把伞下,忽然舍友讨论起刚才那个神秘兮兮……哦不,应该说是神经兮兮的什么阴阳先生。
“漓漓,你说刚才那个人为什么只看你的面相,不看我的呢?”舍友直白地脱口而出。
我一听这话就觉得怪怪的,“什么鬼,难道你信他的胡言乱语?”
“啊~啦,不是啦,我只是觉得,那个人有点怪怪的,不过呢,怪里头还有点儿……”我没等她的后话便帮她接了上去“还有点帅?”
看得出她那花痴的小心思。
她瞥了我,嘴角幽幽地拉起一个贼贼的弧度。
不过舍友的话语倒是让我想起那人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姑娘,看你面色发青,日后必走曲折之道……
他这句话,忽然戳中我记忆里的一次难忘画面。
那时我刚记事,和隔壁家小孩去离家不远的一条江边捉小鱼,当时夜色朦胧,江面雾霭蒙蒙,月色被乌云遮挡的环境,我们借着街边的路灯散光,在江边玩到了天黑也没回家。同伴还在和我讲话,我跟她聊得投入之余,江面不远处冒出一跃而入的黑影,形状有点儿让我联想是不是江里面有大鱼,于是我正打算挽起裤管,踩进江水下的阶梯。然而诡异的一幕出现了,已经没在水中的我的双脚,忽然感觉有什么在我脚踝上来回刮着,那力道生疼生疼的,又是细细的。我就害怕了,水里有什么东西能有这么大力道,所以立即退上了岸边。我同伴问我怎么了,我说刚才看见一条大鱼,我想去捞捞看,然而脚下好像有什么刮我,她抓着路边捡来的一根长长棍子在水中搅了搅,跟我说下边什么感觉也没有呀!这时,在我对着同伴侧身的时候,余光后面一闪而过一只高耸黑影携过了两点红光。
和同伴才回过神已经天黑,答应了家里人七点就回去吃饭,结果回到家妈妈露出平常即使晚回家也不会有的担心神情,跟我讲了那晚是农历七月十四的鬼节,小孩子天黑后不要孤身在外,尤其是水边玩耍,容易出事。
我才想起那时候的一些事,觉得后怕。后来老妈看到我脚踝的伤……
“漓漓……漓漓?”舍友忽然摇晃我撑着伞的手臂。
似乎刚才是我走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