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初年,军阀作乱,华夏动荡不安。其时,家乡旱灾不断,青黄不接,村民多在饥饿中死去。迫于生计,我只好辞别父母与兄弟,孤身一人到上海去谋生路。到达上海后,在这里寻了一星期活,最终来到一间酒馆当了个记账伙计。酒馆掌柜是个中年人,他有一个妻子还有个女儿,他们一家人虽然偶尔会骂下我,但是我知道他们其实都是外冷内热的人,所以在这里过得倒也不错。原本我已经打算在这里长久...
民国初年,军阀作乱,华夏动荡不安。其时,家乡旱灾不断,青黄不接,村民多在饥饿中死去。迫于生计,我只好辞别父母与兄弟,孤身一人到上海去谋生路。
到达上海后,在这里寻了一星期活,最终来到一间酒馆当了个记账伙计。酒馆掌柜是个中年人,他有一个妻子还有个女儿,他们一家人虽然偶尔会骂下我,但是我知道他们其实都是外冷内热的人,所以在这里过得倒也不错。
原本我已经打算在这里长久待下去的,可是来到这里才一个月左右的时间酒馆便发生了一件令我心悸的事情。
记得那一天是冬至日,酒馆放了假,其余在酒馆附近居住的伙计因为有事情都回家过节去了,而我则是因为回家路程太远,所以并没有离开这里。
那天虽然没有什么客人,但是掌柜担心有人盗窃,所以就把我留了下来看守门面。
到了晚上的时候,基本上也没见有什么客人来这里了,所以我便早早地关门打烊了。
不知道什么原因,在我准备关上门的时候,我似乎感觉在酒馆对面一间破旧不堪的棺材铺中似乎有一双眼睛一直盯着我看,这样的感觉让我感到很不舒服。
出于谨慎我还是朝那边看了一下,不过,我朝那边看去的时候却是什么也没有发现。
虽然什么也没有看到,但是那种令我不安的感觉并没有因此而消失。我不知道这种感觉究竟来自哪里,但一向谨慎的我对此还是留了个心眼。
我担心晚上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所以后来又便搬来了好几张桌子把酒馆的大门给堵上了。
做完这些后,我还是不太放心,所以又连忙用桌子把门窗,凡是自己觉得不安全的地方都用桌子给顶上了。然而,那种不安的感觉依然没有消失,于是我便战战兢兢地躲到了柜台下面去,心里默默祈祷能够平安度过那一个夜晚。
那一夜,我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到了下半夜时分,我听到了门外忽然间响起了“哒哒”的脚步声,这种脚步声的出现令我内心的不安变得更加强烈。
我从柜台下露出半个头惊疑不定地看向外面,那脚步声也变得越来越清晰,不过到了后来,那脚步声又像是骤然间消失了一样,周围又开始恢复了宁静。
听到脚步声停止,我的心里并没有因此而放松下来,反而因为这种突然发生的变故变得更加警惕。
没过多久,一阵风从门外呼啸而过,纵然已经用桌子顶住了门窗,但仍然能够听到门窗抖动的声音。
大风停下后,我看到门外站着一个黑影,那黑影停在门外不停地跳跃着,“笃笃”地撞起门来。
见到这情形,我心里有些害怕,忽然间想到了民间流传的鬼敲门,所以我没敢开门,静静地待在原处目不转睛地盯着门外。
没过多久,黑影似乎是失去了耐性一样,竟然更加用力。
“砰砰”的撞击声在漆黑的夜里此起彼伏,那木门剧烈地抖动着,桌子也因为木门的撞击逐渐地发生了移位。
见状,我心里一凛,连忙从酒馆内把所有的凳子全部都搬了过来压在桌子上面。
放了那么多重物,木门抖动的情况终于有所减缓,但我知道这并不是长久之计,连忙焦急地溜到了后院,准备把这样的情况告诉掌柜一家。
刚到掌柜的家门口,一个人影也在这时冲了出来。由于闪避不及,我和他撞了个正着摔倒在地。
我摸了一下发疼的鼻梁,匆忙从地上爬了起来,凝神一看,才发现那个人正是掌柜,而这时候他的妻女都已经来到了院门口。
看到这里,我心里暗松一口气,也顾不得掌柜愤怒的样子,焦急地说道:“外面有……”
“嘭,彭,彭。”没等我说完话,撞击声猛然加剧,大门变得摇摇欲坠,像是随时都有可能崩塌一样。
“快走。”掌柜脸色大变,朝着他的妻儿喝道。
话音一落,他们一家人便朝着后院旁边的一间房冲了过去,我落在最后,跟着他们冲进了屋子里。正准备关门的时候,一声巨响响起,我微微抬起头向着门口那边看去,发现木门已经倒塌下来。
木门倒塌后,那个撞门身影的主人也彻底暴露在微弱的烛光下,我定睛一看,发现来者全身被黑色的寿衣笼罩着,那些暴露在烛光下的皮肤显得非常苍白,像是在皮肤上涂了一层白色的石灰一样。
虽然我以前见过不少死人,但是这种死了还能动的尸体还是第一次见到,所以心里害怕得不行,尤其是在我对上他那一双空洞无神的眼睛的时候,我觉得自己仿佛也变成了一具尸体一样,浑身冰冷,生不起任何反抗的念头。
幸好是一旁的掌柜喝了我一声,我才终于醒悟过来,我没敢耽搁太久,连忙反锁住门,和掌柜一起把屋里的重物全部都搬了过来堵住了门。
堵住门没多久,撞击声猛然响起,我知道这挡不住僵尸多久,脸色大变,焦急地朝着掌柜说道:“快走,我们挡不了多久的。”
掌柜的没有和我废话,连忙带着他的妻女溜上了楼。不过我没有走,不是我不想走,而是我知道如果我一走的话,木门根本支撑不住僵尸的几下折腾,到时候大家都逃不了,所以我需要为他们争取时间。
我爸妈跟我说过滴水之恩应当涌泉相报。
掌柜一家待我不薄,如果不是他们收留我,恐怕我早就饿死了,所以在这样的关头我不能退缩,哪怕是付出生命的代价也绝不退缩。
木门的撞击声越来越重,我压在桌子上的身体首当其冲,被这股巨大的冲击力震得气血翻滚。
“快走。你在干嘛?”掌柜的在这时候竟然回来了,在楼上冲着我喝道。
听了他的话后,我眼睛微微发酸,但是我不能走,我回应道:“你们快走,否则我死不瞑目。”
掌柜的红眼了,不过他最终什么也没说,转身走了。至于他们能否逃走,关键在于我,只要我为他们争取到足够的时间,他们就能从楼后面的楼梯中逃走。
想到这里,我并没有因为即将面对死亡而感到恐惧,相反的,我还有一种很坦然的感觉,就像自己面对的不是死亡,而是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一样。
“嘭。”没过多久,我筋疲力尽了,再也抵挡不住僵尸的冲击,被桌子上传递过来的巨力撞飞出去,一连吐出了几口血。
我感觉自己浑身的骨头似乎都被打碎了一样,无比的疼痛。看着向我跳过来的僵尸,呵呵一笑。
虽然我知道自己逃不了了,但是我不可能就这样坐以待毙的。我一把抓起跌落在地面上被我鲜血染红的一把戒尺,忍着全身的剧痛艰难地爬了起来。
拿一把戒尺来对付僵尸,不要说说出去给别人听,就是现在作为当事人的我也想笑,但是我现在受伤过重,还能拿得起一把戒尺也算是不错了。
“来吧。”我静立在原处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僵尸决然地说道。
僵尸眨眼间已经来到了我的面前,他一双手直接向着我的脖子探了过来,我举起一把戒尺猛然向他的手砸了过去。
“啪……”戒尺应声而断,我毫无悬念的被僵尸两只手钳住了脖子。
原本对于伤害他就不抱什么希望,但当事情真正发生的时候心里还是觉得有些苦涩,但我还是有些不甘心,想到这里,我把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把剩余半截被鲜血染红的戒尺向僵尸的眼睛刺了过去。
“噗”的一声响起,僵尸的右睛被戒尺刺了进去。他的眼睛被刺中后,诡异的一幕开始出现了,只见那只被刺伤的那只眼睛像着火了一样,竟然开始冒起了青烟。
“嗷嗷嗷……”僵尸痛苦地哀吼起来,抓住我脖子的两只手猛然一松,我跌到在地。
顾不得理会身上的痛楚,我艰难地抬起头注视着陷入癫狂的僵尸,只见他身上冒起来的青烟越来越多,没过多久便彻底化为了一滩黑色的血水。
僵尸死后,我再也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当我醒来的时候,我看到掌柜一家正在我的旁边,而在房间里面多出了一个身穿道袍的中年人,那个中年人跟我说我之所以能够活下来是因为我正好是重阳之体,天生克制阴邪。听了他的话后,我终于恍然大悟。